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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过来时，烛光明明暗暗的打在他脸上，橘红色的火光像是诸神的黄昏盖住雕像，映出蒋行无机质的瞳孔：“醒好的酒不喝就浪费了。”

不知道从哪吹来一阵风，火苗随之摇曳，陈珂端起那杯酒。

陈珂很少喝酒，别说他，蒋行都没想到一杯酒就能把陈珂撂倒，那杯酒下肚，几乎是呼吸之间，陈珂的面皮就泛上了红，眼神也迷离起来，他半靠在桌面上，突然伸手去够蒋行的脸。

蒋行迫不及待配合着将脸放在他手上，眨巴着大眼看着陈珂还想做什么。

醉酒的陈珂胆大的过分，他一手捧着蒋行的脸，一手上去就是胡乱一通摸，没有手法，没有收力，两下就把蒋行的脸揉捏的白一块红一块：“你，你脸好软，好滑啊。”

蒋行侧头，将脸颊更深的塞进陈珂的手里，嘴唇也蹭过陈珂的掌心，蹭的他痒痒的：“你再多摸摸其他地方，我其他地方也很软。”

陈珂突然笑出声：“你不要舔我，小狗不能舔人。”

蒋行张开红色的唇，露出雪白的牙齿，他的两颗小虎牙长的非常对称，抬起齿合的时候，带了点稚气，他轻轻咬住那节指头，一点一点往里吞，直至陈珂被含进去半根手指，才呆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喃喃自语：“好软，比刚刚的更软。”

蒋行咧唇一笑，吐出那根手指，推开椅子跨坐到陈珂的腿上，他们一下变得面对面，那张脸带给陈珂的冲击更甚。

蒋行这下比他高了半个头，垂首时黑发散落遮成了一幕珠帘，他和陈珂只隔了半息，吐气如兰的问：“我好看吗？”

陈珂眼珠都转不动了：“好看。”

蒋行耐不住嫉妒，本来想问他和谢焕成相比谁更好看，但怕陈珂听到这个名字后，一巴掌把他推到地上去，于是思来想去就问出个蠢问题：“我怎么个好看法？”

这可把陈珂问住了，他平生老实的连女孩子都没夸过，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后嗫嗫：“你长得有鼻子有眼的。”

这下可把蒋行气得歪鼻子瞪眼，合着他打扮了这么多天，为了能赶上晚上下班时间，每天都有大半天的时间待在造型室里，矫揉造作了这么久，就换来了陈珂这么没有情趣的一句话，气得他一口咬在了陈珂的鼻尖上。

陈珂大概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被咬的呜咽，也没敢推开身上的人，等到蒋行解气的离开，陈珂小小的鼻尖上映上了一圈接连的齿痕。

光跳跃在蒋行的眼中，荡起水光，他连自己的鼻子都没顾上，仰头去看蒋行的眼，小声的问：“你哭了吗？”

蒋行把头撇过去：“没有。”

陈珂的脸追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揽住了蒋行的腰，他贴着那件薄薄的纱衣，半抬身去靠近蒋行，葡萄酒的香气掠过鼻尖，一个温热的柔软贴到冰凉的眼角，蒋行转过头看到陈珂认真的眼：“不要哭泣。”

看到蒋行的回应，陈珂再次贴过去：“那么美丽的眼睛，不该用来流泪。”

那个吻由陈珂开始，从眼角开始，到唇齿相接也没结束，陈珂在缺氧中酒劲上涌，到了最后的时候，他只会躺在床上，连嘴都闭合不上，模模糊糊的视线里只有一张精致的脸，始终在他的上方。

酒是好酒，陈珂早上醒来的时候，头一点也不疼，只是身上八爪鱼一样的缠绕，压在他的胸膛上，压的他有点喘不上来气，他困倦的厉害，眼皮都睁不开，伸手去推身上的重物：“走，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