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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行低头嗅了一下袖口，无语的瞥了一眼白榆：“等你能穿着吸了你的汗的衣服出来招摇过市的时候再来跟我说这些话。”

白榆帮他拿了一下装着健身衣的袋子，低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嘿，少爷，讽刺我的时候喘口气，小心被你的尖酸刻薄憋死的。”

蒋行无所谓的耸耸肩：“没事多跑跑步。”

白榆很不体面的把白眼翻在了蒋行的面前：“又要损我练肺活量了是不是。”蒋行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挑着眉给了对方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白榆懒得理他，连个回应的眼神都拒绝再给他，也就没看到落后他一步的蒋行转头，看到一个傻乎乎的大个子，被一群人围着：“陈教练，陈教练，我能摸摸你的肱二头肌吗？”

“我我我，我也想！”

“还有我！”混进来一个清脆的少年音。

那个老实的不懂得拒绝别人的教练，脖子上的红色还没褪去，反而有种愈演愈烈的趋势：“可，可以。”

“啊，行，行。”

对方窘迫的甚至生出了一种自己做错事，需要对别人道歉的感觉，他甚至半弯着腰在和这些人说话，“叮咚。”电梯门开，白榆回头喊他：“快进来。”

蒋行抬步前行，未转身之前，反光的电梯内镜还能照出不太清晰的一团人影，电梯门徐徐关上的时候，被同班教练从人群中挖出来的陈珂，正满脸感激的看着同伴，虽然听不清，蒋行也能感觉到那一定是真诚的道谢。

轻易的付出真情实感的老实人。

蒋行顿悟，也许，围过去的那群人，并不只是为了摸肌肉而已。

场地不错，卫生还行，蒋行第二次来考察的时候，正巧这个陈教练也在，他正在用蝴蝶机，机臂前拉的同时，工字背心下的饱满挤出一道深深的沟，一套做完，反向飞鸟的时候，后背又是流畅的肩骨肌肉，像是绵延的山脉孕育出浩瀚的生命，他的身体里隐藏着一只坚韧、自由的灵物。

这是一具身体能展示出人类躯体，最恰当、最协调的美。

陈珂发现有人站在一旁，停下后对他笑：“要用机器吗？我马上结束。”这时蒋行并没有答话，他沉默的看着这个在自己领域内显得格外专业的教练：“我增重的有点重，你平时用多少，我帮你改过来。”

“这个器材不能一下增重太过，要小心肌肉撕裂，锻炼就是要循序渐进，”他说到一半，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啊，你等我一下。”蒋行以不变应万变的抱胸等着看这个教练接下来要做什么，他甚至都能猜到陈珂下一句要对他说什么。

陈珂唯一做到蒋行心坎上的事，大概就是一两分钟后就跑了过来，没让这位蒋先生像个傻子一样矗在这里，他笑的像个农村家里养的虎头虎脑的土狗，眼睛亮亮的，手里拿的出人意料的不是薄薄的手册。

“刚开门，没料到有人会来这么早，忘了拿东西过来，你等我消完毒在用，这样也安全放心一些。”蒋行还是跟个开不了口的蚌一样，大爷似的站在一旁等着陈珂给他消毒器材，只是之前想到沾了别人汗水的器材，可能要接触自己的皮肤而紧绷的心松了一口气。

陈珂收拾好器材后，见这位客人好像是没什么需要自己的地方了，也干脆利落的拿好自己的消毒工具：“我就先走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还落在自己那一大瓶皮肤消毒剂上。

“你不向我推课？”差点将沉默进行到底的蒋行开了尊口。

陈珂呆呆愣愣的举着工具，抬脚要走不走：“啊，你还没有私教吗？”

这个人真是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