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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梦境和幻觉都分不清了。

“嗒、嗒、嗒.....”

车子在路口转弯,路灯滑进车厢又转瞬消逝。

弓雁亭半阖着眼仰靠在椅背上,神色沉静如水。

“你是他的?”

“朋友。”

“他这种情况多久了?”

“不知道。”

“如果没有家族病史,可能只是普通的应激创伤反应。”

“但是他母亲携带精神疾病基因,这就不好说了。”

医生严肃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很有可能是发病初期的征兆,得随时注意观察,再恶化就得及时干预,千万不敢拖。”

漆黑的大门自动打开,车子滑进院子里,过了会儿有人来打开车门,弓雁亭沉沉舒了一口气,弯腰跨出车外。

看了高大玻璃窗内透出的光,还没进去就感受到一股很严肃的气氛。

一进去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徐医生,弓雁亭点头问了声好。

“哥回来了。”弓清脑袋从二楼扶手上探出来,趿拉着拖鞋哒哒哒跑下来。

“怎么回事啊?”弓清上蹿下跳去掀他衣服,“快让我看看伤哪了?”

弓雁亭伸手把人按住,见弓立岩刚从书房里出来。

“爸。”

弓立岩先是上下打量了下他,见人好端端站着,神色才有所放松,虽然周身气势仍然沉着,压迫感扑面而来。

“让你徐叔看看。”

弓雁亭脱了衣服,徐医生动手拆开纱布,伤口有轻微撕裂的迹象,渗出的血把纱布和伤口黏在一块,看着就肉疼。

“你今天干什么去了?”弓立岩问。

弓雁亭道:“找一个朋友。”

“找到了吗?”

弓雁亭淡声道:“你派的车不是都停到医院门口了?”

弓立岩沉默了会儿,问:“那孩子是谁?”

弓雁亭意味不明地瞥了他爸一眼,“我性取向正常。”

弓立岩神色一凝,没再说什么。

见他这样,弓雁亭脸上骤然掠起冷意,一声尖锐的冷嗤从唇缝溜了出来。

弓清在一旁听两人这么聊天听得直冒汗,还一头雾水,这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

徐医生仔细处理完伤口,仔细叮嘱了几句,管家就送人出去了。

保姆一早知道他要回来,弓立岩特意叮嘱说人受伤了,做得都是口味清淡补营养的东西。

弓雁亭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出去的时候见弓立岩在客厅坐着。

“听说你最近在跟一个案子?”弓立岩放下报纸问道。

“嗯。”弓雁亭在沙发上坐下,“输了。”

弓立岩沉吟片刻,说:“第一次参与庭审,感觉如何。”

“不怎样,草台班子而已,只有底层人的痛苦是真实的。”弓雁亭道,“他们斗不过资本。”

弓立岩温声道:“社会就是这样,一脚踩进泥潭才知道深浅。”

弓雁亭手指转着陶瓷杯,沉沉道:“可是不该是这个结果。”

弓立岩脸露诧异,随即笑了,“你要怎么做?”

“还没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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