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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弓清两眼放光,“我后来还去那个酒吧找他了,结果一直没等到人。”
弓雁亭眉头几乎凝成了死结,声音蓦地沉下去,“我说没说过不准去那种地方?”
弓清这才察觉到他哥脸色不对,心里顿时开始打鼓。
他哥平时对他还算纵容,要什么给什么,但一旦冷脸那就是另一种画风,比他爹还可怕。
不敢跟他哥顶着干,弓清只能噤了声,又装模做样啪啪啪按手柄,眼角却一直往旁边瞥。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哥后来脸色一直都沉地厉害。
德国的复古落地钟响过第九声,悠长尾音还没落下,院子里隐约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不久,门口处响起脚步声。
弓雁亭头都没抬地划拉手机,像没听见一样。
从他记事起,弓立岩几乎每年这几天都会变得消沉,经常一整天都不见人,有时从外边回来就会生一场大病。
妈妈情绪也不高,总是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不许人进去打扰。
他一个人跑到院子里,看着隔壁于叔叔家欢声笑语人来人往,不知道多羡慕,时间一长就习惯了,后来有了弓清,院子才稍微热闹了一点。
今年也不例外。
弓立岩裹着一身寒气进屋,面上看不出什么,但身上隐约散发着酒味。
保姆见弓立岩回来急忙要将菜端上桌,弓立岩挥了下手,脸色憔悴,“亭亭和小清吃吧,爸爸不舒服,想去躺会儿。”
弓清点头说好,看着他爸上楼,楼上传来关门的声响,才去看弓雁亭脸色。
弓雁亭面无表情地翻手机,对刚才弓立岩回家就躺床这件事置若罔闻。
“哥。”弓清喊一声,试图挽救一下这糟糕的父子关系,“你别生气,爸也不是故意不陪我们的。”
弓雁亭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儿鱼肉放进嘴里,“你从哪儿看出我生气了?”
“.....”
电视开着,正在重播春节联欢晚会,小品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搞笑节目非要搞煽情,好死不死现在这个小品的主题刚好是亲情,还十分点题得讲父子。
弓清赶紧拿遥控器关了,偌大的房子瞬间变得冷清,看了一眼他哥那张没表情的脸,心里暗暗叫苦。
“哥,爸也许是去应酬了...”
弓雁亭提起嘴角,似笑非笑瞥了眼弓清,抽出湿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你吃吧,我先上楼了。”
“.....”
弓清瞪着一桌子饭,心里忍不住暗暗叹气,他从小到大就没过过一个正常年....
没一会儿,楼梯又传来脚步声,抬头见弓雁亭正从楼上下来。
一身冷灰色毛衣呢大衣,侧脸平淡没什么表情。
“哥你要出去啊?”
“嗯。”弓雁亭走过来,扫了眼一桌子还在冒热气的菜,摸了摸弓清脑袋,“晚上没事就早点睡,别熬夜打游戏。”
走到门口,他略微顿住脚步,“给徐医生打个招呼,今晚他或许得跑一趟。”
外面响起关门声,弓清从胸口重重呼出一口气,随意塞了两口饭也回房间玩游戏去了。
.....
除夕晚上跟平常没什么不同,京城不允许放鞭炮,但街坊邻居依旧热闹异常,老旧小区的墙没有丝毫隔音效果,不知谁家电视声大得他坐在客厅都听得见,如此喧闹的氛围下,家里反倒显得比平时清冷几分。
方澈取下围裙,走到桌边坐下,把其中一个盘子往前推了推:“这排骨你上高中的时候特别爱吃,快尝尝怎么样。”
元向木竖起大拇指,很给面子地啃了大半盘。
吃完饭捧着花果盘剥花生,脱壳去皮,已经白白胖胖挤了半碟,方澈爱吃这东西,小时候他见元问山给方澈剥过,后来她发病,元问山就没动过手了。
这几年过年都只有他和方澈两个人,连爷爷奶奶都很少和他们来往,上了初中他成了小混混,在加上元牧时越长越出类拔萃,他们几乎断联了,那一家子人都很看重脸面。
但这个传统节日总能让人想起平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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