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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任何减弱,那从身体极度排斥的感觉从脊椎冲上头皮,疯狂刺激着他所有的神经。
“亭亭....”
老人敲着门,声音里满是担忧。
咳了好一会儿,拧开水龙头搓几把脸,他才哑着声音回:“没事姥姥,我就是喝多了。”
用凉水冲了许久,弓雁亭才稍稍好受些,从卫生出来,桌子上已经摆了午饭,老人起得早,吃饭也早。
他没什么胃口,脸色也有些发白,“我先不吃了姥姥,胃有点难受,待会儿吧。”
说完,弓雁亭沉默了会儿,又抬头问:“姥姥,和我一起去京城吧。”
老人摇头,“算了,我在这儿挺好的,住习惯了。”她转头看着窗外,神色恍然,“如果不是你爸爸,姥姥现在还在村窝窝里住着呢,你爸买这房子的时候你姥爷还在,这么多年过去,他走了,我哪也不想去,就想守在这儿。”
“....您不想见见妈妈?”
老人长长叹了口气,眼睛仍然看着窗外,“人都没了说这些做什么?”苍老浑浊的眼里突然蓄满泪水,“都怪我和你姥爷,但是那时候真的太穷了....太穷了,人饿得树皮都啃光了,已经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哪还养得起孩子啊,为了一个馒头,那时候你妈都三四岁大了,硬是卖给柏家老爷了。”
弓雁亭沉默了会儿,道:“但是妈妈不恨你。”
“哎....不甘心啊,你妈那天被拉走的表情姥姥到现在都记得。”老人低头擦了擦泪,“说到底还是我和你姥爷对不起她。”
“那....您对柏家老爷的儿子,柏惟卿了解多少?”
“他啊。”老人抬头,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十几年前和你妈相认后,倒是见过几次,人长得是少见的好模样,性子也好,可惜死得早啊,他的事你爸爸应该很清楚,他们关系好得很。”
弓雁亭低着脑袋,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拨着菜叶,“关系很好?好到什么程度?”
老人没听出他声音僵硬,只道:“亲兄弟似得,你爸也生的标志,两人往一块一站,不知道羡煞多少人。”
“当时我妈和我爸为什么要结婚?是因为两家关系好?”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家高门大户的,我一个乡下人也不方便总去打扰。”老人眯着眼睛回忆,“大概记得好像是....你舅舅去世没多久你爸妈就结婚了,那时你妈已经怀上你了。”
“他们结婚那天,开心吗?”
老人叹息道:“虽说你妈是养女,但柏家老妇人养了那么多年一直当亲女儿疼,柏家死了儿子不到半年,你妈又突然大着肚子出嫁,哪能笑得出来,听说为这事原本很要好的两家还闹了嫌隙。”
“我妈是因为我爸才去世的,您不怪他?”
“怎么可能不怪?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那时你爸还在公安部,他有他的职责,当时那么多人被挟持了,处理失误你爸被问责是小事,可人命是大事,必须得有人站住来替换人质,这件事后来听说还跟派*斗争有牵扯,不亚于战场,多是会死人的。”老人剁着拐杖,“我那段时间眼睛都哭瞎了,你爸来了连打带骂赶出去,但这么多年过去,渐渐也想开了。”
弓雁亭低着头,没有出声说话,客厅变得安静又压抑。
所有人都能想开,他想不开。
他始终觉得是他爸无能才导致当时那种局面。
弓立岩因为那间案子得了功勋,晋升飞速,后来的日子他工作忙碌,甚至无暇照顾十岁那年骤然失去母亲的儿子,导致两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
他虽然怨恨,但随着年龄增长,对当时的案件摸索了一遍又一遍,发现那是个死局后,便逐渐理解了弓立岩当时的无奈。
可当他打算冰释前嫌的时候,突然在他父亲书房的抽屉里翻到一本书,那张从书里掉出的照片让他三观碎成了渣,他没想到自己光风霁月的父亲居然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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