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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来相送的人只有冯良平。
“天色将晚,柳公子与白公子怎么如此着急离开,当真不在此多住些时日吗?父亲想来会很高兴的。”冯良平挽留道。
冯亘现在疯疯癫癫的,连自己的孩子都识不得,哪会在意柳三思两人的去留,不过是冯良平的客套话罢了。若真说起来,他许是比任何人都希望柳三思这几个除妖师快点走。除去隐瞒祸魔一事,柳三思已将冯典是始作俑者告知了冯良平。待他们四人走后,泰平镇就再无他人知晓真相。
“不必了,我们还有要事。况且冯老爷得了失心疯,冯大公子的丧事也要忙,我也不在此叨唠冯二公子。”柳三思神情温和地揽了揽身侧困顿地眯着眼的少年,然而当他抬脸时,脸上的温和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嘴角微提,多出几分捉摸不定的意味,让冯良平有种自己心思已完全被看穿了的错觉。他脸上笑容僵了下,很快便恢复如常:“那就祝两位公子一路顺风。”
正在此时,江源与葛青迎面走来,许是从哪个匠师那处回来,腰间专用于放法器的袋子焕然一新。
两人在瞧见柳三思时一愣,未注意到其身旁的冯良平,正好让冯良平找了个借口离开:“两位除妖师大人似乎有话与柳公子说,我也不在此多加打扰。”
“柳师兄,你们这是要走?”江源拉着一脸不情愿的葛青走来,目光落到了半眯着眼靠着人的白九祝身上,“白公子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怎么不在此多留一晚?”
为白九祝拢了下披在身上的外衫,柳三思笑了笑:“他每到这个时辰就犯困,这几日在这里待着也不舒服。”他微微偏头,瞥了眼那道似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本温和的笑蓦地被讥讽所替代:“而且,这里实在是脏。”
江源顺着他目光看了眼,顿时了然。
因为昨夜被困迷阵实在令人不甘,他与葛青便想找匠师买些可以对付迷阵的法器。不过老匠师在听说了他们的要求后差点把他们轰出来,阵法之道全凭天赋与一颗七窍心,若是那等法器能轻而易举就拿出来,陆君当年也不至于可以在百年一次的天灵大会上力压群雄。
老匠师又道,这世上除了已经消失数十年的曾被誉为匠宗的魏览,应该是没人能做得出了。
最后她还是给了江源两人一对名为净心铃的铃铛,据说这是一只九尾狐赠与一双对其有恩的夫妻。距今已过了千年,其上所存妖力变得浅薄,但好歹还是能让他们下次再碰见一些乱人心神的阵法时能守住一丝心神,清心净念,不至于彻底迷失其中。
虽然他们两人在老匠师处磨蹭了一日,但在回来路上所听见的谈话,也足以让他们将事情拼凑得七七八八。这冯二公子,真是心机颇深,远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温和良善。
兄长去世,父亲疯癫,他依旧镇定自若如同什么都没发生,精神气还好上不少。而隐瞒冯典为始作俑者,这到底是如其所说的维护冯典名誉还是为了冯家不倒,大家彼此心知肚明。
江源正琢磨着该如何回话,就忽的被柳三思打断了:“说罢,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总不是专门为了同我说一句话。”
猛地被戳穿,饶是向来沉稳的江源也生出些不好意思,毕竟也只不过是个少年人:“实不相瞒,我们是想麻烦魏匠师打造些东西,听说柳师兄与魏匠师关系颇好,可知晓他现在是在何处?”
闻言,柳三思笑了笑,却让人摸不清是什么情绪:“我昏睡已有十年,你觉得我会知道?”
江源连忙道歉:“听闻魏匠师与陆君乃挚交,柳师兄也几乎是被他看护着长大,这才以为柳师兄定然知晓其行踪,却未考虑周全,是我唐突了。”他虽这么说,但仍旧是半信半疑。不过柳三思说的也没错,一个昏睡十年的人能知道些什么?
一直沉默的葛青忽然出声:“你是要去騩山?那……”他话说一半不知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有意无意般瞥了眼柳三思身后的屋顶,“一路小心,对于妖怪要多加提防,特别是狐妖,最善迷惑人心,切勿着了它们的道。”
狐妖?现在就有一只正靠着他睡觉。柳三思挑了挑眉,既然葛青知道他是要去騩山却并未阻止,定是受了掌门师伯吩咐了,他下山是要做什么,看来掌门师伯也是一清二楚:“多谢师弟提醒,既然无事,就在此告辞了。”
葛青微微蹙眉,终还是没再说什么,让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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