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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也逃脱不了。
“你真的跟那个姓厘的在搞对象?你是不是变态!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神经病!幸好你妈死得早,要不然活着都得给你气死!”
“我就是问他要钱了。他自己找上来的,开始我还纳闷,你这个同学是不是钱多烧得慌,现在明白了,你们两个都是变态!”
“你是我儿子,他当然要孝敬我,你都拿给他搞了,他不给我点儿烟钱吗?!”
“我告诉你!你跟他在一起多少天,我就问他要多少钱,你想跟男的搞在一起你就搞,你看我怎么搅唐你!”
“神经病!别让你奶奶知道了!人都要遭你气死!恶心玩意儿!”
“你想把我弄死,你来啊,我几十岁的人我怕什么死,倒是你,才刚上大学就想蹲班房了,把自己老子弄死,看你以后怎么遭唾沫淹死!”
程立家怎么不去死。
程澈从小就在想,要是能有一辆车把程立家撞死就好了,他不用背负弄死程立家的罪名,不用伤奶奶的心。可是程立家就是活得好好的,抽烟喝酒怎么也掏不空他的身体,他怎么也死不了。
他像个毒瘤一直缠在程澈身上,奶奶还要他照顾这颗毒瘤,要他自己看着这颗毒瘤一点一点毁掉他的人生。
那天晚上的梦尤其清晰,程澈又梦到初五那个早上,他与母亲的争吵,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一面是她眼里含着的眼泪,她用那种自责的声音说对不起,说对不起让程澈的童年这么难过。
程澈明明是想道歉的,安慰她没什么,谢谢她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可是那时候的程澈太小了,他不懂事,他要用最深最重的话伤害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他说:“为什么要生下我,我不想活在这个家里,我恶心。”
母亲再也没说话了,她满脸是血地躺在马路上,似乎是对程澈最重的惩罚,她要程澈永远记得这一天,记得他是如何失去她的。
再醒来的时候,耳边的滴答的液体声,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液的味道。程澈的手被紧紧握住,他看见厘子迈趴在床边睡着,袖口上是还没来得及清理的血渍。
时间好像回到了不久前,厘子迈也是这样在病床边守着他,不管多晚都不肯放开程澈的手。那时候的程澈已经在害怕了,他害怕厘子迈太好,害怕他会像失去母亲一样失去厘子迈。
“...你醒了吗。”
程澈抽出自己的手,避开他的目光,沉默以对。
谁都不愿意打破平静之下的暗涌,有什么东西要彻底断了。
第二天做完检查后,厘子迈便离开了,是杨明希在医院里照顾程澈,看着他吊点滴,程澈不想麻烦别人,杨明希却硬说他作为室友有责任,而且这几天学校没事,他可以光明正大地逃最讨厌的某位老师的课。
杨明希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汤汤水水,用保温盒装着每天带来给程澈吃,程澈没问什么。
出院那天,程澈换好了衣服,厘子迈敲门进来,像他们刚认识那会儿一样,对他笑,“以后不要再打这么多份工了,钱是挣不完的,澈哥再牛也经不住这样折腾。”
这身“澈哥”少了些什么,程澈分辨得出来。他看见厘子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两枚被黑色链绳串着的戒指,放在病床的柜头上,对程澈说:“...我同意了,我们分手吧。”
他的声音是抖的,却装出最平静的模样跟程澈告别,“这是列的清单,钱不用着急还,先把身体养好。”
他全程没有看程澈的脸,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话,似乎也不想听到程澈的声音,那么迫不及待地说了再见。
程澈在身后叫住他,说:“厘子迈...谢谢你。”
他们无疾而终的爱情就这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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