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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来,这么重要的信物怎么会出现在少夫人的房中?兹事体大,严韫自然不敢马虎,一连审了好几天,那郭少夫人却只说是她的嫁妆,却不知何时混进了天家的信物。

“皇上圣明仁德,锦衣卫和白鸥堂无偏无党,必不会草草结案,致人蒙冤。”文慎垂眸看着沈白鸥,如冰击玉般的声音清泠悦耳。

沈白鸥也静静凝视着他。说来也怪,往日里瞧这人,只觉得是副徒有美色的皮囊,面上端得光风霁月,背地里却连刎颈之交都能算计,每每想起便教人不齿。

可今日不知怎的,饶是听着他这样冷冰冰地说话,竟也能从他眉眼间瞧出几分鲜活气来。曾经那个纸扎的漂亮空洞的人偶不知被什么東西滋养得很好,面色红润,柳眉如黛,眉尾和眼窝的两颗小痣也添了血色,蹙眉睨人时说不上十分威严,其中至少有三分韵致,让人难以自持。

沈白鸥转目看了眼严韫,见他没被文慎蛊惑,才慢悠悠地存了些逗文慎的心思,开口接话道:“殿下所言极是。只是不知这个时辰了,殿下要到哪儿去,若是回虞府的话,您看能否帮我捎个物件儿。”

没等文慎说话,他便紧接着从袖中摸出一方手帕,这是好些日子之前虞望落在他书房的,昨日被严韫收拾屋子发现,差点没把严府给掀了,好一番解释过后,才没把这帕子烧了,而是准许他这两日把帕子还回去。今日沈白鸥原本是想述职之后就去虞府登门拜访的,哪知就这么巧,还能让这帕子物尽其用一回。

“这是侯爷上次赠予我的手帕,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这贴身的手帕本是定情之物,侯爷将它随意赠予旁人,可见是浪荡恣睢惯了,还望殿下帮我转交给他,并帮我转告一声,我其实已经有了心上人。”

太子觉得这实在是件稀罕事,便拿起那手帕一瞧,果然,雪白的缂丝帕面,帕角用墨金色的羽线绣着行草“虞”字和一方小篆红章,一看便知道是虞望的物件。

文慎一言不发地将那手帕从太子手中抽出来,伸手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太子的手背,那冰凉而柔软的触感让太子心神剧震,手中立刻失了力道,任文慎将手帕夺走了。

然而文慎夺走了手帕,却并没有放入袖中或是怀中,而是凭着蛮力将原本完好柔韧的丝帕生生地撕扯成了两半、四段、八片……最后往半空一抛,哂笑道:“本王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男人定情若是只送一方手帕,那也太没诚意了些,难为沈堂主还考虑了这么久,今日本王做主,把这浪荡子送的脏帕子给撕了算了,也算是了了一桩孽缘。”

沈白鸥大笑起来。

“先生,你的手……快传太医。”太子捧起文慎红得滴血的指尖,吩咐宫人去叫太医过来为文慎诊治,言语动作之间已然亲密至极。

“不必。”文慎本就不喜旁人碰他的手,更何况此时指尖疼痛发痒,碰了更是难受,“殿下留步,若是没有别的事,我便先行告退了。”

第66章 草包

虞夫人身体康健, 无甚大碍,只是一时哀思伤心,需要静养, 待胸中郁结之气散尽, 自然便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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