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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道：“我还以为凡尔赛会有很多人。”

亨莉埃塔很奇怪：“难道现在凡尔赛人不多吗？”

几乎整个基督世界的王族、贵族在人生的某个阶段都会来凡尔赛求学, 以致于三座皇宫连同附近的小镇人满为患房价居高不下。

“我是说，您只生了两位王子，亲王妃也只生了一个。”

这个亲王妃就是朱君淮的胞弟朱君海的妻子。

伊丽莎白一直以为, 强大如联合王国，肯定会有一个庞大的王室家庭。可是她看到什么？

朱君淮和朱君海兄弟俩，一个生了两个儿子, 一个生了一个女儿。

他们连情妇都没有, 更不要说私生子。

亨莉埃塔笑道：“因为跟俄罗斯不一样？”

俄罗斯王室是出了名的让女人一直生一直生。生了之后, 王储养在宫中，其他的王子公主养在下乡别墅。俄罗斯深受蒙古人影响, 每次皇权交迭都要死一大堆人。所以哪怕俄罗斯王国的皇后王妃们一直生，可是王室依旧人丁单薄。

当年荷兰的凯瑟琳的血脉如今也只剩下三人，安娜和伊丽莎白就是其中之二。

“是的。哪怕是我的母后。”被要求一直生、一直生，最后死在产床上。

“非常抱歉，亲爱的伊丽莎白，让你想起了悲伤的事。”

“不，陛下，我很好奇，也很困惑。请您告诉我，可以吗？”

亨莉埃塔道：“道理很简单。希望多子多福的往往是男人，而对于女人而言，每一次生育都是生死相博。”

所以越是落后的地方，男人的权力越大，女人就只能靠不停地生育从男人那里获取生存的资源。

所以男人才会给女人洗脑。

伊丽莎白道：“我，我不懂。”

“亲爱的伊丽莎白，你只需要知道，生育是女人与生俱来的权力。选择生育或者不想生育，同样也是女人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力。”

伊丽莎白困惑地道：“可是，万一，万一这个女人遭遇了不幸，比方说被侮辱了，意外怀孕呢？我记得教义不允许堕胎。联合王国的法律也不允许溺婴。”

“所以女人要学会保护自己。”亨莉埃塔道。

她神情庄重且意味深长，伊丽莎白不敢再问。

等到晚上，宫廷安排给她的女仆歌薇就悄声告诉她：“殿下，关于堕胎这种话题，是不可以拿到人前讲的。更不要说是在亨莉埃塔女王陛下面前。”

“这是不可以问的吗？”

伊丽莎白很困惑。

“不是不可以，而是只能私底下询问。或者，就像现在这样，在卧室里，您准备就寝，我为您做最后的准备，您问我就行了。这种小道消息，我这样的人更熟。”

伊丽莎白惊讶地道：“难道你……”你曾经被人欺负？

女仆答道：“我当然没有。不然我不会有资格为您这样尊贵的女士服务。但是宫中其他女仆就没有我的好运了。”

伊丽莎白大惑不解：“可是为什么？王室法律不是保护女性的吗？”

“在宫廷之中，优先受到保护的，是女王陛下、王后公主王妃和明国女官们。”

“明国女官？就是穿着统一的袄裙的女士们？”

“是的，女官们在入职的时候，都会宣誓守贞，且发誓对王室忠诚。所以出于回报，王室会保护他们。其次受到保护的是外国王室成员和女贵族。跟我们这样平民出身的女仆，如果侍奉的是女士，还要好些。如果是被指派为男性贵族服务，被侮辱很正常。”

“可是王室法律……”

“法律规定了，如果贵族对我们动手，我们不能拿起花瓶之类的物品进行反抗，只能用自己的拳头、牙齿。不然，伤害贵族要吃官司，还要赔偿花瓶的费用。想也知道，法律允许我们的反抗有多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