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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找半天,有个端着拍立得的女孩问他照不照相,他反应半天,才反应过来女孩把他当游客拉活。
他摆摆手,放柔语气:“不了,妹妹,谢谢你。”
“何岭南。”秦勉突然叫他一声。
他侧过头看向秦勉,就在此时,拍立得“咔嚓”一声。
女孩捧着拍立得凑上来,笑盈盈的:“小哥哥,先看看好不好看嘛。”
她手里的拍立得一看就是贵的那种,吐出照片后,一分多钟就显出影像。
照片上的两人都没看镜头,秦勉看过来瞬间,他也正朝秦勉那边看。
何岭南举着照片端详,由衷道:“照得挺好。”
不好才怪,秦勉这么一张没死角的脸,能把秦勉拍难看才是人才。
但他确实觉得挺好,好在照片里的他也看着不错,不是他自恋,他不上相,自认真人比相片好看一点,这张照片里,他下颌线条挺利落,看秦勉的眼神自然柔和,他头一次看自己这么顺眼。
照片和身份证差不多大小,何岭南把照片揣进钱包,问女孩:“多少钱?”
女孩甜甜一笑:“送你们吧。”
何岭南想了想,还是掏十块钱递给女孩。
“谢谢小哥哥!”
女孩乐颠颠走远,何岭南转头看秦勉:“刚喊我干什么?”
秦勉指了指路边一棵小灌木:“你小时候,这里就有这种花吗?”
“花?”何岭南眯了眯眼睛,从灌木最高的一条枝杈上好不容易瞅见一朵红色的花骨朵,当即想起自己在外古拍过类似的花。
想着,何岭南笑了:“我爸以前从外古带回来一把花籽。”他算了算年头,又说,“我爸出事前一年,你见我爸时几岁,七岁?”
“八岁。”秦勉回答,“我和琪琪格八岁那年,何叔叔来福利院看过我们。”
“灌木寿命二三十年。”秦勉望着那朵红色的花骨朵,“说不定是何叔叔洒下的种子。”
何岭南没有说话。
他在小灌木旁边看见了那棵上了岁数的树,当年守着村口但什么都没守住的老树,长了一大堆茂盛杂乱的树枝,树枝互相缠束,老树就这么歪歪扭扭,也活得不错。
安置村离玉米村原址还有一段路。
不只是玉米村,附近好几个村落都搬迁到了安置村。
秦大海的自建房带小院,白瓷程光瓦亮,外层大门敞开,里层纱窗门关着。
何岭南刚进院,就听见花花“喵哦喵哦”喊,小爪抬起来差点把秦大海家里纱窗扒喽。
何岭南快跑几步,毫无停顿肩膀撞开纱窗门,扑进屋抄住花花腋下一把抱起大白猫!
花花湿乎乎的塌鼻梁贴在他脖子上,炸着胡子嗅他,要多使劲有多使劲地蹭他。
没一会儿就蹭他一脸毛。
久违的小猫味儿充盈鼻腔,何岭南吃了太久精神类药物,一直抱着花花,体力不支胳膊酸,走进屋,把花花放到沙发上。
这回看出来花花明显胖了,翻身一亮肚子,原始袋颤巍巍的快淌下去了。
院子里的秦勉进屋,花花一骨碌翻起来,倒腾着小猫腿飞到亲爹面前,撅起屁股叭叭在亲爹运动鞋上磨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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