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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最:“我吃不了这么多。”
沈确:“没事,剩了我吃。”
送完饭的大家开始清理地上的尸体,有时还会不解气地踹上尸体两脚,也有人在着急的寻找,视线扫过在吃饭的人,那些人里没有自己的家人,没有自己的爱人,没有自己的朋友。
那么他们就只能把目光看向横七竖八的尸体。
战争的死亡从来不是单方面的。
当他们翻过一具尸体看到的是自己熟悉的脸,那一刻就连欺骗自己都无法做到,泪水无声落下的那一瞬是砸在心头的一声巨响,让人站不稳的跪倒,死死抓住尸体的手只乞求着能再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却被那冰冷冻得止不住颤抖。
战争的胜利是一场残忍的,残酷的,巨大的牺牲。
那哭声并不大,只是哭的人多。
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于是手里的饭菜变得不再美味,只剩下眼泪的苦涩。
只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
一切的工作还在照常继续,混着眼泪的饭也要扒拉进嘴里这样才能恢复力气,才能做更多的事。
陈最放下饭碗:“沈哥,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没被破坏的镇子和田地足以说明他这个领导在决策上没有任何问题,在行动上他也和大家一起参与战斗。
“你只是大家的领导,你不是神。”
他拍了下沈确僵硬的肩膀就离开了,没有进行过多的安慰。
沈确瞧着那些在这场战争中死去的人,和每个人的回忆在脑海涌起,从鲜活到逐渐褪色,他们就这样离开了,连说一句再见的机会都没有,连说一句遗言的机会都没有,连……
他仰头看向太阳,连再看一眼这美丽日出的机会都没有,他们知道他们获胜了吗?
泪水在沈确的下巴凝结成珠。
坠落的是逝去的生命。
——
一转眼距离那一晚的战争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镇子又恢复成了平时的样子,只不过悲伤的气氛依旧弥漫在这片天空下,估计还要一段时间人们才能走出来。
陈最的医务室已经不够用了,连着旁边的政府楼都被征用。
可以说在战争结束后最忙的就是他了,人是肉眼可见的瘦了些,下巴颏都尖了,尤其是头三天的时候,他好像只睡过4、5个小时,大家都很心疼他但也的确没有人能够替代他。
今天陈最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他从花洒下走去洗手池前,瞧着镜子里冒着胡茬的人觉得有些陌生。
他并不爱蓄须。
拿起刮胡刀准备刮掉,卫生间的门打开,忙碌了一天的沈确走进来,两人的视线在镜子上交汇,下一秒沈确就从后抱住了他,什么都不说,只把头埋在他脖颈开始用力吸他,顺便蹭蹭脑袋。
“要刮胡子?”
“嗯。”
“我给你刮。”
沈确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陈最,陈最是那种胡子长得较慢的男人,这么多天也不过是冒出了一些青色的胡茬,和平时比起来要粗犷些。
他抓着陈最劲瘦的腰把陈最转了过来。
像是动物一样把下巴贴上去,去蹭陈最的胡茬,硬硬的有点扎得慌。
沈确:“还挺好玩的。”
陈最仰着下巴由着他蹭蹭:“好玩,你拿我当玩具。”
沈确傻笑着抱住他:“你是我的宝贝,是我的祖宗,是我的心肝儿。”
奇怪的是这么肉麻的话,他说出来倒是不显得那么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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