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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棣沉声道:“叫人来把这面墙砸了。”
站在檐下的道士头小童也不敢说话,他抱着那只被踹的奄奄一息的老黑狗,无声地淌着眼泪。
狱丞们的动作很快,待得在泼墨画壁上砸出一个洞时,众人皆屏息以待,细犬这回真的闻到了刺鼻的味道,止不住地狂声嘶吠。
王晌拨开站在前面的主簿,却见被石砖封实的画壁之内原有一个甬道,如今已经被砖石填充。搬开石块,能见到里面还有未来得及运走的深色大桶,甬道很狭窄,几乎是密室一般的存在了。地上盘踞着斑驳的黑色液体,时间久了凝固成干涸的固态。
那股难闻刺鼻的气味便是从哪些黑色的固态物体里散发出来的。
王晌心下大骇,他岂能不知这是何物,“这、这不是当初在三生坊搜集的油料吗?”
李棣却冷笑一声:“或许当初真正纵火烧了王公大理寺的也不是谢二郎。”他沉声道:“城东城西之间隔了一道长街,更兼有荀雀门拦截,谢琅若是想要纵火,确实可以利用三生坊来藏纳油料。但是相比三生坊,张公府或许更为便捷。那场大火烧的太猛,谁能想得到邻居就是纵火之人呢?”
王晌心中一滞,也怪当初他被这件事绕晕了脑袋。因是费劲心力在三生坊搜寻出了物证,也就不去深想为什么那些油料还留存在三生坊中。若是谢琅有心藏纳,那些油料就是隐形的罪证,万一有一天被人发现,这事便藏不住了。
仔细深想,王晌竟不免猜度,或许那些在三生坊的油料原本就来自城西的张愈宅邸,只是后来被人有心运到了那里。那人知晓谢家的一切,晓得谢家有和三生坊连通的地下密道。趁着陈李二人发现密道,索性直接将这脏水一并泼给了谢琅。
一念及此,不禁冷汗淋淋,当真是毛骨悚然。
谢曜却已经是眼中盛怒难忍,此时见到这秘藏的赃物,便是再愚,他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当初他的兄长被定罪,犯下的铁罪不过两个,一是五年前的廊州贪污案件、一是私自纵火烧了大理寺。可如今看来,连这两桩铁证都是他人诬陷设计。他的兄长,就这样怀着不可饶恕的逆罪吞金自杀,至死也要背负着罪佞的耻辱。
焉能不痛。
“萧悯......”谢曜自喉中发出绝望的怒吼,他猛地捶了石壁,拳上鲜血淋漓,恨的声音都带了涩意和哑意:“我要杀了你!”
李棣的情况不比谢曜好上多少。他虽一早便知萧悯背后有人,当初在兖陵太庙上,许容缨似是而非的那句话让他想到了这个豢养黑犬的张公。也是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前来佐证,却不想,竟真的查出了这样一个惊天秘隐。
豺舅养帝储。
许容缨在太庙待了那么多年,或许也曾见过一些不为人知的秘隐。
养了豺舅的人是张愈,那么帝储呢?
第96章 金盒
莹白的指尖扣下最后一粒白子, 纵横的棋阵有了结局。这样一个结局,在棋主的耐心点拨之下方能落成。
这方棋, 终是白子赢了。
陈翛扔了掌心残余的黑子,便是输了,也是一副漠然的神色。
几乎在同一时刻, 诸官上殿, 看见陈翛和萧悯心宽地在此处下棋为乐,皆是不明所以地对视一眼。尤其是李自,他瞧见陈翛并非按照计划一同上朝时,心中起了些微妙的怀疑。刘成山暗中推了一把元均,太子爷这才从一个事外人走进局中来。他移着哆嗦个不停的腿脚, 吩咐着侍人推开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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