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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一道道交错的伤疤,十分难看。许容缨被那双手吓到了,她下意识倒退了半步,嫌恶的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一句话都没说。
陈翛缓缓的将纱布缠回去,并却不看她:“许小姐何必要看,脏了自己的眼。”
这话说的凉薄,许容缨被他态度所惊,只呆呆看着他从自己身边绕过。人走远了,从长廊下穿行而过,她却怔怔停在原地捂着自己心口,隐约觉得自己呼吸似乎乱了分寸。
许相与李相明面上一派和气,实际上两人并不相容。许相做事张扬,不如李相懂得收敛分寸,因而两相争权之事算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斗了许多年了。一个幕僚门客众多、根系扎的深;一个是世家的贵族,旁支繁茂,谁也分不出高下。
陈翛迈步走入雅室的时候,一阵墨香涌动,他略一抬眼,正好见到许相与一个老人相互作揖拜别。他眼观鼻鼻观心的退在一旁,那老人走的很慢,尤其是经过他身边时很刻意的顿了一顿。
许相远远笑了:“谢公,这便是我与你说的陈家小子,我的第一幕僚。”被叫做“谢公”的人掩面咳了咳,淡声笑道:“我还未老到不闻世事的地步,只是没想到,玉面檀郎只这般年岁,看来这新青将要胜于旧蓝了。”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许公这是得了一双好羽翼啊。”
说这话时,陈翛微微抬眼,与垂垂老矣的谢老太爷对视了一遭,两人的年岁隔了好几个十二年,可在这小子面前,谢老太爷却并未讨到半点便宜。约莫三四秒后,他便移开了眼,杵着拐杖往外去了。
陈翛默默地瞧了一眼谢老太爷的背影,若有所思。许相笑着瞧他:“如何?我先前可听刘公公说圣人夸了你......述安呐,你只须记着一点,只要尽心做事,不生异心,我便把你当亲儿子养。”
陈翛立即拢袖:“许相这话却是折煞我了。”
许相笑的没什么真心,但是分寸拿捏的好,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这些天睡的不大安稳,总觉得颈上悬着什么东西......连皇宫里的医倌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许相远远的睨着城东的方向,“倒是那西域来的异人给我算了一卦,说是顽疾有解,只是这药却在东边。”
陈翛淡淡垂了眼:“李相家的嫡子要过生辰了,许相按理也该送上贺礼。若大人不嫌,臣愿替大人代劳。”
许相也没说什么,只是折身回屋,也没说是允了还是未允,将他这半个“亲儿子”晾在外面。
陈翛心里却明白,许相既想用他又要防着他,送他踏青云做人上人,也只不过是为了养一把快刀而已。
他看着青白的天,忽然觉出了一点淡淡的讽刺来。养刀得要先选好鞘,一把生刃又如何能握得住呢?刀养的锋利了,无柄握在手里只会割的一手血。
过了荀雀门,复行数十步,便能瞧见城东最开阔的李相府。
当初他家的嫡子办了那样大的喜宴,自己却只能在门前讨一些茶饼勉强过日子,现在想想倒也是好笑。陈公子来的时候,李相还未下朝,下人便引他入雅室静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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