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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的这样轻易,可见折子戏里的故事都不是真的。也是,他们这样的人,跟蝼蚁一样轻贱,就算是逃了也没人会追杀。十几辆马车吱呀呀的行在官道上,陈翛被塞在一个狭窄封闭的角落里,落脚处尽是些兔子粪便。他待的地方像是运牲畜的箱子,封的严实,只留有一个小通风口。
一只小兔爬到他脚边上,翕动着胡须凑着闻,少年感觉到了一点异样,他低头看去,小畜生仰头瞧着他,一双眼红红的。陈翛倒提着它的后颈毛,将他扔到了车厢边上,力道不小,小兔被结结实实地砸了一下,不敢过来了。
陈翛阖目计算着时间,不出意外的话,过不了多久,她应该会清醒的。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已经有种麻木的熟悉。九姨娘不知什么时候得的病,经常神志不清,糊涂的时候就说要带着他逃,生拉硬拽把他拖出了府,一番折腾。可等清醒之后又会跑回宅子里。一个女人身无盘缠离了京根本没命活着出去。
当然,每次九姨娘清醒后都是自个儿一个人回去的。
陈翛交叠着胳膊趴在小通风口上,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数了很久的数了。这一回,他在心里给她多宽限了时间,数到一千次,她来,他就忘记所有的不痛快跟她回那个家。
其实他也知道她可怜,这“九姨娘”还是府里人对她的揶揄讽刺,她其实没有名分,只是为陈府老爷生下了第九个儿子而已。
为着生养的情分,为着她会偷偷塞东西给自己吃这样难得的舐犊之情,他情愿忍气吞声做人。陈翛知道,自己随时可以逃离,可是如果他走了,九姨娘就再没人陪了。
说来也是讽刺,他在自己屋里睡不着,到了这么个破马车里却迷迷糊糊的打了盹,一觉醒来,要等的人终究没有来,其实自己也没有多失望……
陈翛支着胳膊要推开那扇小窗,却发现那窗子是从外面钉死的。密闭的空间里,少年头一回慌了,他跪着爬到箱子的出口,用力一撞,却撞出了一阵哭声。是个孩子,哭声隔着好几道木板含糊不清的传过来。
陈翛的心顿时一凉,没声息地沉进了深渊里。
这一趟马车在宫道上奔了很多天,偶尔会有人从小窗里塞些东西进来,一开始他不吃,可到后来饿得狠了,这些素嘴的兔子都敢来抢食,陈翛也就没再顾忌。
白来的馒头啃不得,那些饭菜吃了之后能让不少孩子消停些,陈翛也能勉强得些清净。
被封在箱子里的那段时间,他迷迷糊糊的想着事儿,想到了自己的生和死,想到了那把还没来得及带出来的刀剑,还想到了……九姨娘……
时隔三个月,陈翛第一次见到光的时候已然似半个野人。兔子们都饿死了,天气还不算太热故而未发尸臭。运送桐木的胡商往他脖子上栓了根绳,将他当个猴儿一样提溜出来。
跟他一并被拽出来的,是夹在桐木板箱子里的其他小孩儿。胡商卸货,点了人头数,将这群野猴子赶到一边,自个儿倚在城门下出神。
陈翛抬眼瞧了瞧身旁的人,都是清一色的幼童,生的皮净纤白,一个个都在哭。
胡商不耐烦的朝当中一个小孩儿啐了一口:“你爹娘老子把你卖了我,也算是看的起你,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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