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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呼出一口气,接过盛在玉器里的祭牲血,正色道:“开始吧。”

第八十四章 锋角

李相之子携刀刺杀圣人的前后经过在坊间几度润色,传得有鼻子有眼,仿佛亲眼所见。

年轻的儒生都有些嫉恶如仇,一人提议数人起哄附和,当即“断案”李相便是幕后主谋。

负责查案的官员坐在街边相视而苦笑,付了三十文铜钞的茶钱,上马进宫面圣。

要是真能这么容易定罪就好喽。

*

济天殿。

周总管朗声唱道:“上朝。”

李季臣不在,李党“群龙无首”,平时口若悬河的狗腿恨不得咬断拇指血书一封撇清彼此关系。

傅润困得坐不住,撑着额头说:“先议莫住城。好在屯田有所成效,熬过这一阵,便把运河各段的粮仓的陈粮运去西北,省得都堆在仓库里发烂……去年春议论此事,到底是为何耽搁了?”

他语气缓慢,一字一字压在底下文臣的肩膀上,话音未落,兵部官员已跪了一地。

陶先两夜没合眼,硬着头皮揽过妨碍军政的罪名,“是、是臣上折子请陛下暂缓改漕运粮制。”

傅润抓起案上的白玉麒麟镇纸掂量两下,“你当时如何说的?你说漕运的粮堆得越多越好,便于赈灾——北方流民未减,苏州粮仓里的田鼠肥大如狗,这些,陶大人在京都可曾听闻?”

“臣是想着、想着太祖太宗朝从来如此。”当时明明是李相要和皇帝打擂台,不是他啊!

傅润作势要扔镇纸,见陶先双臂瑟缩、咬紧牙关却不敢躲闪,冷笑道:“你也会怕?”

陶先神情讪讪的。

赵坼撩起眼皮,“陛下。”

“将军有何事?”

“老臣在京都待了一年多了,年内鞑靼与我军必有一大仗,斐之、恭之年轻,是以……”

傅润:“将军不是还病着么。难道只有将军坐镇,西北大营的军心才能稳定?孤亲征又如何?”

赵坼吓了一跳,抬头径直观察傅润的神情,见他态度漫不经心,心里直打鼓,叹道:“臣知道了。臣在家好生养病就是。陛下至尊之躯,当养福惜身,不可轻易犯险,还望陛下慎言!”

傅润自知失言,拿起手边一本黄底红条折子慢悠悠地说:

“今日大朝第二件事是商议李相的去留与他父子二人的罪名。”

他不很在意李轩昂的下场,不如说,当夜遇刺大惊大怒之后更多的是平静。

即位四年,终于遇到了将李季臣等国蠹凌迟处死的绝佳机会。

尘埃落定似的。

反而高兴不起来。

蔫巴巴的陶先浑身一颤,在背后数双炽热的目光的注视下,款步出列,为难地求情道:“李相为官三十余年,忠君之心,日月可鉴。其长子虽万死不能抵罪,听说其中也有一番隐情?”

脸上明晃晃写着“李党”的紫袍红衫们下定决心要保李相,闻言纷纷出列求情,左一句“冤枉”,右一句“陛下明鉴”,声情并茂,令人泪下——“党首”若倒了,他们这帮人岂有回旋的余地。

傅润面无表情往后靠坐,左手搁在腿上,右手屈指轻敲龙椅的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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