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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动干燥起皮的嘴唇,拿茶碗的手抖个不停,“陛下,臣亦是第一次听闻。希鹤啊希鹤,你!你那些信何日丢的?!快将说来。废太子是先帝亲自废的,何谈再起,可那些信若被有心之人拿去散播谣言,陛下尚无子嗣继承大统,于陛下掌政实则有害啊。”
傅润冷笑着看两个老臣分饰红白脸唱戏糊弄他。
“唉,天杀的贼!信件是二月初十丢的,连同一些银钞、唐末孤本,迄今已有四十二天。唉。”
元勉听罢,默默思忖计策,突然告退,急匆匆说此事也一并交与他办,当日便离开了苏州。
傅润见元勉急于跑路,连常备的治疗消渴症的十余种药丸都未带走,杀心大起。
这是上赶着找死!
翌日午后。
高文鸢别扭地张望四周,确认姓赵的不在,附耳道:
“殿下,罗住春果然被石斌的人掳走了。”
傅润正在拆看工部的密信,手一顿,神色漠然,“嗯,孤知道。罗住春,妙手回春,他徒弟以全家性命担保,便瞧瞧他的忠心。至于太子党在江南搜集证据想为傅瑛翻案,哼,真是痴心妄想。这帮人能翻什么案?半年里‘掘地三尺’,找到的都是孤刻意留的线索……一帮废物。”
高文鸢微笑,“是。本来俺还担心来着。江大人做事真是干净利落。”
傅润轻叹,“早知如此,孤就不来江南了,平白几次遇险,又让李季臣和陶先在京都有了喘歇的机会。算了,孤懒得再一年年猜忌哪个是忠臣哪个是大哥的家奴,不如送他们一程。”
他很有些一意孤行,独坐在阶上思索半日,果断手书三道密旨交给候在门外的晋毅。
主仆二人交头接耳吩咐几件要事。
无月之夜,晋毅手持虎头金牌,骑着随御船运来的两匹汗血宝马,昼夜兼程往京都奔去。
两匹马轮换着骑,等他赶至京都城下,马只剩下一口气。
城上京兆尹包大振秉烛以待,身边站着两眼青黑瘦得像厉鬼的工部尚书万鼎。
*
却说浙江与安徽接壤的某处小镇。
傅瑛打开木盒一看,眉目慈蔼,“罗太医,你看,你好好交代了不就成了。何苦绝食明志。”
饿得狠了、细嚼慢咽连吃两碗小馄饨的罗住春一脸愧色,“大殿下……您让臣写的,臣都写了,您只是想为当年勾结番人行刺先帝一事翻案罢?那件事,臣多少听说是二殿下和江太傅的孙子联手设的局,可是‘成王败寇’——您当时不能应对,如今又能如何——”
看管罗住春的护卫大喝一声,双臂肌肉青筋虬扎。
傅瑛摆手,朝坐在身边悠闲喝茶的石斌点点头,“都不许吓他。罗太医,你仔细回忆,父皇究竟是怎么病的、又是怎么……油尽灯枯的。其中有无二皇子傅润的手笔?”
罗住春一阵苦笑,摇头道:“殿下,真没有。先帝爷的病,源自一场伤风,至于后来咯血、昏迷不省,那是自然的病症,先帝好风雅,效仿晋人服药求仙,龙体早就亏空了。”
“倘若孤想他有呢。”傅瑛眸光阴冷。
罗住春垂头不语,影子拉得老长,就在傅瑛失去耐心的时候,他点了头,“好。”
他又要了一杯茶,边喝边动笔,连连蘸墨。
因年老,腕力弱,字时大时小,倒还算工整。
傅瑛靠在桌旁翻看罗住春写好的两份供词,见字横平竖直,行文像豆腐块,不禁嗤笑一声。
罗住春怯怯地觑傅瑛狰狞的长脸,“大殿下,臣腰有疾,坐不得太久。”
“嗯,你去罢。阿亮,扶他去,好好照顾着。”
石斌远远地扫视两眼其字迹,胡须耸动,“这字写得忒差,四四方方,墨迹轻重浓淡不一,真不知他当年如何考中太医院的。到底是蒙古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事成后当杀他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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