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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当当的钟声从远处的破寺里传来,犬吠马嘶隐约可闻。
傅润趴在少年的背上,浑身脱力,有时想看恩人的脸,手指不免上抬、蹭到凸起的喉结。
他知道屋子里的迷香要好一会儿才能散尽,加之不知是否有同伙,所以带他跑出来是对的。
可是……
傅润视线向下,吃力地寻找被少年收走的匕首,一时觉得高兴,忍不住问道:
“你、你是……”
你是彗之么。
春寒料峭,种在河边的杏林瑟瑟摇曳枝叶,抖落点点粉白。
花瓣沾有夜露,随风落了几瓣在傅润的脸颊上。
轻盈,清新,像在心池点出涟漪的呢喃。
他打了个寒颤,身体里睡意铺天盖地般袭来,倏地把想说的话、想不通理不清的情思都忘了。
不能睡。
他不能睡。
一旦趴在陌生男人的背上睡过去,也许再没有机会看见黎明和赵——
和朝日。
他在许多人眼中不是一个好皇帝:嗜血、好战、一意孤行,咒他暴毙的人或许不计其数。
但他的命,只能由他自己了断。他一个人就好。
有一瞬,傅润困倦的凤眸显露清明和坚韧。
而且彗之……
不、不。
他到底在想什么啊,一定是被赵彗之气着了,怎么会以为每一个伸手救他的人都是赵彗之。
傅润嗤笑自己糊涂,胸膛一点点往少年腰腿滑,嘴唇几度擦过少年脖颈处扎人的发茬。
一双遍布茧和伤痕的大手在半空僵硬片刻,到底托起傅润的臀往背上轻轻抬了一下。
从旁看,两人“前胸贴后背”,青年抿着唇,像是在咬耳朵,有时嘀嘀咕咕的闷哼。
“……疼?”
傅润一怔,后知后觉自己方才半茫然半笃定地喊了一声“彗之”。
他却不敢再喊了。
他听见心砰砰地跳,血色从嘴唇蔓延至蜷缩的指尖,元宵之后灰蒙蒙的世界饱食杏花的香气。
他一动不敢动,双手抱紧少年的脖子,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心地压在对方的背上。
真奇怪。他总是能莫名其妙地认出赵彗之。
仿佛从前、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就认识了,他们就是这样一个人背着另一个在山谷中穿行。
只是那时负责背人的是他而已。
……
举着火把的衙差们从桥那头张皇地散开,因不知县令为何吓瘫在官驿,面孔皆有些呆滞。
“喂,你们几个往那边走,我们几个去这边。”
“好、好,五百两银钞可不是小数目啊。”
“倒也不是银钞,听说李三被杀了,好家伙,为民除害!这恶霸早该有不怕死的外人来治了!”
衙差们交谈的声音就在附近。
傅润被放在桥洞下的石头上,少年转过身,见他合着眼、一副任凭摆弄的模样,心肠一软。
这少年既是信手取了个化名的陆旗,亦是为寻药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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