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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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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孤不会……”不会把性命交给你。

两人理所当然地陷入无话可讲的境地。

成婚的三年里,他们常常如此,即便隔着一扇宫门对坐,无非一个人吃醉了酒口无遮拦,一个人怀着逐渐冷却的憧憬听他呓语,直到星月低垂,直到黎明与朝霞照亮金灿的琉璃瓦。

山风呜咽,徐徐吹动傅润沾满黄泥血痕的衣衫,肩膀等处的轻甲已在打斗奔逃中散失破损。

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曾被人敲断的骨头如有千虫啮咬万针锥刺,额头挂满豆大的汗珠。

洞外雷鸣阵阵,虫声喧沸,洞内石壁滋滋往外冒水汽。

大概要下雨了。

赵彗之:“陛下是手疼么?”

傅润缓了缓身体里喘不过气的失重眩晕感,闻言意外地软了脾气,笑道:“废话。”

“被谁打断的?”

“……”傅润呼吸一滞,静听洞外倾盆的雨声,手指蜷曲着搭在麻木的膝盖上,“许多人。”

“谁?”

傅润听出赵彗之不大高兴,声音不由愈来愈低随风雨飘远,“不记得了。我好像在等一个人,唔又或者是为了救他,总之在当地徘徊了许久,因神智不清惹人厌恶,谁见了倒在泥地中的我都会来一棍子罢。人性本恶,我到底只是断了手脚,不曾受其他伤,可那个人没有来。这是最可恨的。他一定出卖了我,是他把我在金匮的消息带给傅璨,我才着了傅璨的道。”

山洞地势不高,山风浓雾夹杂冰凉的雨水疯乱地吹溅进来。

赵彗之口齿发涩,定定地盯着地面滚圆的石子出神,“三殿下?……原来是他……”

一个死了三年的人。

傅润蓦然提高声音道:“今日你也见到了,二里庄那些刺客身手不凡,口口声声替你父亲鸣不平——真是好一招‘祸水东引’,和他们主子一样愚不可及。他们当孤不记得傅璨死之前在西南军颇有声望么?前月就地斩杀云南叛将,土司放跑了好些老兵,孤便知有这一天。”

“不,陛下不知道。”赵彗之回神,眸色渐深,伸手试探傅润的额头,道:“委屈陛下了。”

傅润一怔,“什么意思——等等,赵、赵彗之!放肆!你敢……赵彗之!”

他被拦腰抱起来,心砰砰跳,一时忘却疼痛,手足无措地抱紧少年沾满雨水的脖颈。

“此地低洼,我带陛下往高处走,找个干净的地方为陛下施针,可好?陛下发热了。”

“……错了。是孤屈尊陪你走一趟。”

赵彗之眼底有星星点点的笑意,笑意稍纵即逝,“嗯。臣领旨谢恩,再拜稽首,感激涕零,甚是……惶恐。”末两字在齿间停顿几息。

傅润夺过火把,觉得眼前的火像一颗炽烈的太阳,问:“那夜是你治好了孤的眼疾?”

何必问。

他又想听到什么答案呢。

他分明不希望和赵氏子孙“重蹈覆辙”成就一段“君臣佳话”;他啊,对这样的事怕极了。

赵家权势滔天,连傅璨的余党策划行刺都要谎称是赵坼的主意,说什么“赵将军忍了三年”。

天下数十余行省,百姓或不通晓新帝名讳,却家家户户供奉赵起俞的画像驱邪避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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