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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尘不意掉了,蹲下捡起回头看了两眼头发花白的监修,心有戚戚,赶紧跟上傅润的车驾。
唉,待会儿见着李相,陛下怕又要发怒啦。
神仙斗法,苦的从来都是他们这些任人搓扁揉圆的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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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个说明:攻不是哑巴,也不瘦弱,小时候么……
第五章 虎伺(5)
是夜无星,孤月形微。
李季臣双手拢在袖中,端的无悲无喜模样,走过二桥门斜睨一眼身旁忧心忡忡的太傅:
“修夔兄何必徒增烦恼。陛下心不在此,水患一事……明日大朝自有办法。”
江修夔冷哼一声,自诩是新帝的心腹臂膀,不屑与奸臣为伍,快步走出宫门交了宫牌。
宫外自有随从和家人牵车马等候,立时殷勤侍奉,躬身搀他入轿。
江太傅年过六旬,出身寒门屡试不第,故以山野老夫自居,闭门修书二十余载。
因他心性甚高,朝廷数次征辟皆称疾不就,不料时在苏州府做知州的嫡孙身陷囹圄,为报皇次子援救之恩,这才牵一匹灰驴携家带口入京。
无论如何,他总归是当今皇帝的老师,自然有必要为君解忧清理奸佞。
江修夔坐在车里略歇了歇精神,用扇子撩起车帘探头劝道:
“陛下如朝日,势不可挡也,你还是多为家里公子的前程想想,断不可争一时意气。”
李相比江太傅小几岁,却已双鬓斑白,好在面色红润,听罢捻须含笑答道:
“陛下龙/精虎猛之躯,吾辈如蝼蚁匍匐相佐耳,如何云争一时意气?旧有宋人王介甫改制,季臣愿随其后,再将这中国九州换一番气象罢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修夔兄慢走。”
李相站在原地望了半晌月亮,冷笑一声,又对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随从说道:
“哼,好竹出歹笋。他几个儿子孙子都不成器,家学已绝,怎么敢问吾家轩昂的前程?”
“是呢,太傅什么破落门第,我们家又是什么门第。大公子再过一月就该回京述职了,此番留在京都可就好啦。”
“哦?我倒不想让他留下。哈哈,要知道陛下少时可吃了轩昂不少作弄啊……傅润这小子心思深沉,睚眦必报,扳不倒我,难道还不能给他苦头吃么?你看罢,且有的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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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傅润确也正在翻看浙江总督上呈的嘉兴令李轩昂述职考绩册,提起朱笔在旁批了两字,放于一侧,想想还是不甘心,把册子摔下去,隐隐欲发怒,环视殿内跪了一地的太监:
“邵方云调去浙江短短两年,竟敢阳奉阴违,捧起李季臣儿子的臭脚——混账!”
刘福刚端了安神的药膳进来,吓得跟着跪在地上,不由暗叹这大太监的日子真没法过了。
“陛下息怒啊,今日已动了几回气,实在有伤龙体。若有什么烦心的,您多踹奴婢几脚罢。”
傅润冷笑连连,背手来回踱步,待呼吸平顺了,瞧见那碗熬得稀烂的肉桂羊奶羹,又无端想起一桩烦心事,蹙眉道:
“孤不用这个。撤了。”
“陛下,您自从诏李相入宫商议,还未用膳呢。”
“鹿血办好了么?”
闻言刘福心惊肉颤,谄媚又别扭地笑道:“办好了。陛下今日……要几个侍寝?”
这话实则大不敬也。
傅润后宫里其实只立了皇后一个,又三年没进过长乐宫的门,吃了将近二十二年的素。
自即位以来,他一直勤勤恳恳亲躬政事,先是处置一批废太子的残党旧部,再是圈禁几个糟心的弟弟,再把欺侮他的姐姐妹妹全嫁了勋贵子弟,又着手培养新臣与李相一派暗中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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