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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呻.吟,却难以自噩梦之中挣脱。

只要是梦见沈玉玹。

就不知为何,难以醒来。

直到,感觉有一只手,确确实实的放到她的手背上。

明心一下子自噩梦之中挣脱,视线之中乍然闯入的,是暗淡的烛光。

她喘了几口气,浑身都被汗淋湿了,闭了闭眼,才下意识道:“清......”

话音中断。

她转过头,在昏黄烛火之间,闻到了浅浅的沉水香味。

青年冰冷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一张白到没什么血色的脸朝着明心浅笑。

如冷玉观音。

“你醒了,乘月。”

他一双内勾外翘的凤眼笑意更深了几分。

望着他那双眼,好似被无情无心的动物直勾勾盯住一般。

明心浑身钉在原地,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将手一下子抽了回来。

只是刚抽回来,她就后悔了。

手中温度乍然消退,沈玉玹垂下眼睫,戴着玉戒的素白指尖微捻,他面上笑意依旧浅淡。

“你做噩梦了,梦到什么了?”

明心身上的汗,早已不知是热出来的,还是渗出来的冷汗了。

她缓了缓精神,才起眼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如玉贵公子。

“七殿下......您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沈玉玹自袖间慢条斯理拿出条雪白的帕子,探手过去,给明心擦额间的汗。

明心闻到他身上的沉水香味,她僵坐着,任他擦拭。

他动作轻且慢。

“我听闻乘月病了,特意过来看你,”

他没有回答明心的问题,又牵起明心方才与他碰触过的右手,用帕子细细擦她的指尖,擦了好一会儿,冷不丁轻声道,

“乘月的手没有受伤啊。”

明心温病不退,身子本就热,越发觉得他的指尖太冷。

“......什么?”明心没懂他的意思,只想将手抽回来。

被他抚摸的指尖,好似被蛇舔舐一般。

只见沈玉玹玩着她的指尖,依旧朝她浅笑盈盈。

“你一直没有回过我的书信,我还以为是你的手受伤了呢。”

好似一盆寒冷刺骨的水兜头浇下。

沈玉玹每日都会寄来信件。

明心从来不看,但每日都会发出回信。

回信,一向是负责贴身照顾明心的莲翠负责书写,每日如沈玉玹的信件一般,公事公办的写好问候之言。

因明心的身体不好,本身又是公主伴读,莲翠的字迹是被宋嬷嬷管教着特意学过的,要与明心别无二致,好助明心身体不佳时也能按时交上课业。

连负责检查课业的夫子都没有发现过任何不对。

“......我回了,每日都有在回,”明心只觉心口狂跳不止,“七殿下难道没有收到吗?我的回信。”

青年端坐在昏黄不明的光火摇曳里。

他穿最常穿的靛青色绣金纹锦袍,戴金玉翡翠朝珠,肤白如冷玉,弯着凤眼,牵着她的手笑瞧她。

似是觉得她这幅样子,颇有意趣般。

他玩她的手指,一根又一根,抚摸在他自己的指尖里,冰凉的触感,要明心越发不适。

“说谎。”他冷不丁轻道出那么一句,明心冷汗直冒,病中恍惚,甚至好似在做梦。

沈玉玹与她对上视线,依旧含笑。

“乘月方才是做了什么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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