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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在黑沉的夜色中。
……
就像公仪彻所说的那样,她带着公仪衡和乌饮墨离开后,很大一批聚集起来的人全都散了,但仍有几个世家不甘就此落败,继续以伪帝和吾丘寅的名义笼络着一些不知情的旧臣,当时被追至岑里湖畔的也就是这一批人。
不过这些人不成气候,光是附近州府的守军就能对付得了,方青崖明面上一直在谢定夷有鼻子有眼的调令,实际上早已带着布防营的人回到了京畿。
谢持准备动手的前一天,谢定夷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为了使各方安定,她决意亲自披甲领军,抵达城下时,甚至还有人主动开了城门,迎其入内。
待到她进城平叛,沈淙在城外等候时自己复盘整件事,才隐约觉出其中不对——谢定夷……这也算得太狠了吧。
除了宁竹一事上她冒了风险,其余地方根本就是掌控全局啊——她要隐匿行踪,所以不能毫无理由地大规模的调兵,引起梁安注意,至多只以贺穗的名义调了一批弩机营援庆云。
但为什么是弩机营呢?明明岑里湖畔已经被围死了,根本不用再有援军,所以这批弩机营根本就是为了攻回梁安时抢占制高点而准备的。
吾丘寅一事她一直拖着,也是为了让梁安的人觉得方青崖还被牵在庆云邑,不会回来,再兼之她还让人用宁竹的残衣写了一封血书送回梁安,证明自己重伤垂死,她甚至还能往宫里送信,让长君殿下替她拖延时间。
这场宫变看似万无一失,实则全盘都在谢定夷的掌控之下,恐怕她看谢持谋反,和看小儿玩乐没有什么区别。
想明白之后,他心里除了后怕竟还有些复杂,虽然她有时候总爱招猫逗狗,骑马钓鱼,甚至还不大正经,但她确确实实是个从各国博弈中厮杀出来的皇帝。
她杀伐果断,潇洒恣意,但同时也疑心深重,喜怒无常,一掌翻覆间就能要了无数人的性命。
所谓伴君如伴虎,不外如是。
……
梳洗毕,沈淙放下帷幔,回到了谢定夷身边。
她已经睡熟了,鼻息平稳,长睫低垂,眉眼之间似有疲色,沈淙顺着床沿伏下身子,近距离地望着她的脸。
眼神如有实质,从她眼角的细纹抚触到下颌不太明显的旧疤,他伸出指尖摸了摸,又收回来。
其实他应该害怕的。
她年长他六岁,从多少权力的博弈走出来,轻而易举便能看透人心,但他却无法时时猜透她心中所想,这种触不到底的情感无异于盲眼行于崖边,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可是他现在这般注视着她,却只想离她更近一点。
他微微倾身,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鼻尖,分开一点,又吻向了她的嘴唇,如此往复数次,谢定夷终于有了反应,眉间微蹙,身子一侧就想躺倒。
沈淙忙扶住她的肩膀,让她维持着侧身的动作,待到她面色舒缓,又将床榻内侧的枕头垫在了她身后。
少了一个枕头,他就只能和她睡一个了,他轻手轻脚地爬上榻,小心翼翼地在她怀中寻出一个位置,像只归巢的倦鸟一般,姿态眷恋地依在了她的身旁。
第74章
谢定夷的伤养了多久,承平七年的这场谋逆之案就查了多久。
她并不急着发作,只将那晚在阖宫内外拿的人全都收监,宋氏的人先一应囚于尚书府,谢持也只是被关在东宫,然而这越拖越久的判决本身就像是一种惩处,仿若一柄悬而未决的剑,从意识到谋反失败的那一刻就恒久的悬在他们心头,让他们日夜忧惧,煎熬不堪。
“陛下,宋府的护卫传来消息,道宋大人闯门不成,畏罪自杀了。”
殿门口,一侍卫正在低头禀事,谢定夷靠坐在床头翻看文书,头也没抬,只淡声问:“哪个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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