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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如此……”信国公心中有数了,低声道:“何时动手?”

书房的支摘窗高高撑起,框住窗外景色,西边犹悬半轮残日,余晖未尽,东边已经悄悄升起一弯浅白的月。

谢枕川抬头望了一眼天色,悠悠道:“月离于毕,俾滂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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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国公离去后,书房重归寂静。

谢枕川独坐案前,一盏茶饮尽,残留的茶汤映出他微蹙的眉峰。此役他已在军营沙盘前推演过无数次,正像他在父亲面前所言那般成竹在胸,可回府待得久了,却又无端生出一丝难以名状的心绪。

他未去翻阅那些繁冗的文书、军报,反而摊开一张素笺,取来紫毫笔蘸墨。

谢枕川今晨出门时替梨瓷诊了脉,此刻笔下药方渐成,只是担忧她的身子,又多了些嘱咐。

药方越写越长,心绪又渐渐平静下来,直到有细碎的金器相击声自门外传来。

梨瓷今日着了一身雪缎短袖衫,外边笼着碧色的宽袖褙子,十二圈的臂钏在珍珠纱下若隐若现,细细的金圈和铃铛清泠作响。

大皇子监国一事已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更有真真假假的流言,身处旋涡之中,她自然不是一无所知。

梨瓷飞快地迈过门槛,也不管谢枕川在做什么,挤进书案后头,将脸颊贴在了他肩头。

谢枕川忽觉心安,他搁下笔,作势往后挪了挪位置。

梨瓷绕到他身前,却发现他一双长腿仍旧将椅面占得满满当当,她小心翼翼挨坐在他膝上,素笺上铁画银钩的字迹已经映入她眼帘,“恕瑾哥哥在写什么?”

谢枕川伸手一揽,将她整个人圈入怀中。

清凉的微风破开夏日的沉闷,带来丝丝缕缕的甜香。

他眉眼舒展起来,手指轻轻搭上她的手腕,感受着指下跳动的脉搏,“闲来无事,将阿瓷的药方略改了改,再过半月,便应当无碍了。”

除却寻常的药物剂量、君臣配伍,后面还有冗长的补缀:若有发热、脉象沉迟,药方可添附子三钱,与生姜同煎;若见弦数则换柴胡,添一钱黄连……

梨瓷第一次见这般详尽的药方,她本就怀揣着心事,此刻不由得拉着他的手,将自己圈得更紧了些,声音也有些急切,“若是我觉得药苦呢?”

她是抱着药罐子长大的,喝药时最是乖巧,从不要人哄,难得的无理取闹,却越发让人心疼。

腕间轻柔的力道松开,修长手指替她翻过一页,上边事无巨细地写着:若觉涩口,药房备有陈皮梅,以丁香和甘草新晒,不可多食。

眼泪在纸上洇出圆圆的墨痕,晕开了字迹。

细白的手指攥紧了谢枕川的衣袖,梨瓷垂眸,卷翘的长睫依然盛不住泪光,“应天帝病重,你要去勤王吗,会不会有危险?”

谢枕川望着她,深邃的眸光凝住,由浅及深地漫开一层更沉的色泽。

他自然知道外边的流言是怎么说他的,拥兵自重,暗怀不臣之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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