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囹圄山主冷声,“老夫当初就该叫蛊虫吃掉你的舌头。”

“真好奇,你这暴躁的性子,是怎么把檀玉养得温良和善的。”

“真别说,檀玉的性子也是如此,跟我没什么差别。”他道。

南诏王若有所思,“那我得嘱咐阿禾,平常少跟哥哥玩。”

“喂,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儿子拐了我女儿,指定是檀玉回了南诏王宫被你唆使的。”

“怎么会是我唆使的,这事我都是最近才知,况且那也是你儿子,我还没怪你平常怎么教导的檀玉,我就说那孩子平常怎么有些时候看着怪怪的,定是你蓄意报复平常没有好好关照孩子的心情,你这个人说话做事又暴力,指定没少对孩子发脾气,吓到孩子,这才变得少言孤僻。”

囹圄山主哑口无言。

南诏王叹了口气,“罢了,我们先不争论这些,先想想这两个孩子未来该怎么办吧。”

囹圄山主摆手,“能怎么办?我们是仇人,这辈子没法和解,反正我不会让我的血脉,嫁给你的血脉。”

“这倒另说,檀玉毕竟是南诏大王子,乌禾是南诏公主,兄妹之间,这层关系在,终究难以成婚。”南诏王揉了揉头,“罢了,还是看两孩子的意见,顺其自然吧。”

他抬茶,抿了口热腾的茶水。

挺拔的竹子被雪压折,到一定弯度,哗得落下豆腐块的雪。

“阿爹!”

一道甜软的声音传来,十分嘹亮,竹子上的雪又落了几粒。

南诏王握着茶的手一顿,缓缓转头。

翠竹白雪下,群青荷粉的一男一女伫立。

少女踏着雪飞奔过来,少年双臂环在胸前,嘴角翘起一抹浅笑,静静地望着乌禾的后脑勺,头上的珠钗晃动,丁零当啷响。

南诏王直起身,乌禾倏地扑进了阿爹温暖的怀抱,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掉。

“我打开那封信第一眼就认出了阿爹的字迹,阿爹我讨厌你,你怎么不早告诉阿禾,害阿禾伤心了好一阵子。”

南诏王摸着女儿的后脑勺心疼道:“都是权宜之计,是阿爹的错,阿禾怪阿爹,阿爹认下了。”

乌禾松开,昂起头,“罢了罢了,我不怪阿爹了,只要阿爹平安无事便好了。”

她抹了抹眼泪,平缓下心来,从收到那封信起,她就盼望着早日与阿爹重聚。

她轻轻抽泣,问:“那阿娘知道这件事吗?”

南诏王点头,“她知道。”

乌禾内心复杂,既然她早有预料,既然她还爱她,那么或许她褫夺她南诏公主的身份,把她赶出去,是否在阻止她和亲。

她不敢去求证,怕答案不是。

折竹声阵阵,发出细碎的响声,林子里又下起稀稀疏疏的雪。

囹圄山主望着温情的父女,嘴角轻轻扬起,笑意苦涩又替乌禾而感动,交织在一起,他捡起地上的伞,准备离开。

“阿爹,你去做什么?”

囹圄山主一愣,转头不可思议问:“你唤我什么?”

乌禾扬唇,“自然是阿爹啊。”

囹圄山主眼含热泪,弯成弦月,眼睛缝都快要没了,朗声笑,一个劲说,“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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