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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笑道:“等你们呐,快进屋吧,阿年和阿恒正找二郎背书比赛呢。”
裴长青:“……”
背就背,who怕who!
京城,萧宅。
一场没脚面的大雪之后,窗外寒风呼啸,室内炉火融融。
萧先生看着对面年轻英俊的皇帝陛下,明明正当壮年,却总是透着一股有心无力之感。
他其实也能理解,一个待臣子宽厚的仁君,有时候是会这样的。
皇帝宽仁,臣子们就容易得寸进尺,做出让皇帝无奈的事情。
若是杀伐果断的君主,斥责、打骂也是常有的,可宽仁的君主多半时间都是在自我说服。
而且杀伐果断的君主也不会向臣子露出软弱的一面,他们修的是帝王之术,驭人之术,每一句话都是有目的的。
这位皇帝就宽容随性一些。
因为自己不愿步入朝堂,不站队朝堂党派,只愿意和皇帝讲书,所以皇帝对他更加不设防。
今天皇帝是来倒苦水的。
只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他终归是皇帝呀,不好太暴露自己的无奈和软弱,即便对面坐的是看似与世无争的萧先生。
最近某些偏远地区县令不能到任的情况越发严重。
本质就是天高皇帝远,皇权无法延伸到那些地方。
说实话,离开京城八百里的地方朝廷掌控力就大打折扣,超过千里就几乎难以掌控。
父皇以及之前的皇帝都喜欢从宫里往各地派厂卫特务监察地方百官,他却觉得不够妥当。
御史已算朝廷的清流,派遣他们下地方巡察,利大于弊,却依然会滋生弊端。
那些厂卫没有经过圣人言论教化,个个狡黠如狐,贪婪如狼,即便忠于皇帝又怎可能不阴奉阳违、滋扰地方?
他们自会滋生更大的腐败,甚至与地方大族互相勾结,欺上瞒下。
这是他年轻时候在文渊阁、文华阁以及六部翻阅大量卷宗得出的结论。
而历代厂卫主官,最后都不得善终,掉脑袋是好的,甚至会满门抄斩、流放,连累子孙后代。
年轻的时候他还想不通问题的根源在哪里,但是父皇说帝王就要强势霸道,要用眼线监视掌控他们,而给他授课的大学士们又不断讲述厂卫害政害民的实例。
在日复一日地观察中他倾向于大学士们所言。
为安百官之心,他继位便缩减厂卫人员,合并部门,褫夺大部分特权,让他们和五城兵马司去维护治安、缉捕盗贼等。
事实证明这个决策有利于百官稳定,他也少了很多麻烦事儿。
但凡多一个部门,就多数倍花费和麻烦,如果皇帝精力不济就得全权交给旁人,又会埋下更大祸根。
当然这样做也让他失去了耳目。
他需要一股更单纯的,不容易被腐蚀的力量来监控地方。
朝廷除了派监察御史,吵不出更好的办法,其他的都是各家私心,他不予采纳。
他又悄悄出宫来找萧先生聊聊。
希望萧先生这个置身事外的人能给他一些灵感。
萧先生又讲了沈娘子和裴二郎的一些事儿。
听说裴二郎已经开始读四书了,沈娘子也能识字写信算账。
皇帝有些不信,这才多少时间,裴二郎居然可以读四书?
太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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