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分卷阅读24(2 / 2)

加入书签

童年大部分时光是在外公外婆家度过,稍大些就开始放学后直奔医院,坐在值班室安静地写作业,医院的消毒水味和病床吱呀声成了生活的背景音。

从小见惯了生离死别,仿佛学医是命中注定的选择。

不是因为什么崇高理想,只是因为他深知,“没人比医生更接近死亡”,而没有人应该把这种接近当作实验素材、数据模型或投资回报率。

可偏偏,就有这样的人出现,顾云来就是,星来医疗就是典型代表,高端体检设备、心率预测、健康监控,听起来冠冕堂皇,说到底不过是一场资本的精算游戏。

他们推广一个模型,要的是准确率、漂亮的报表、媒体的追捧和股价的攀升。

而许天星在急诊室亲眼目睹的,是病人骤然倒地时的惊恐表情,是主治医生眼神空白地喊出“准备电除颤”时的绝望,是家属瘫坐在地上哭得浑身抽搐的痛苦,是病历最后一页冰冷地写着“死亡时间:03:12”的终结。

你让他怎么尊重这种“站在死亡门口拍照打卡”的人,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是项目助理发来的修正建议,屏幕上简短明了地列着几点数据调整方案。

他扫了一眼,没有回复的欲望,不是因为提案本身有问题,他不排斥模型,也不拒绝数据。

事实上,他是项目组里最早发现异常波形与胸痛先兆关系的人之一,但他厌恶那种居高临下告诉临床医生“算法能救命”的傲慢语气。

更讨厌顾云来那种似是而非的表达方式:表面上在讲述一件极其合理的事情,骨子里却是在挑战他作为医者的专业底线。

许天星低头抽着烟,他知道自己情绪有些过重了,这不专业,可他也清楚,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对这种人天生的、发自骨髓的排斥感。

他掐灭了烟,转身迈向实验中心的玻璃门。重新回到工作台前,打开数据库,将那段“第七分钟”的早搏波形重新剪切出来,一帧一帧地核对家属呼救时间、心电图变化与医生下诊断的记录,像解剖一具精密的仪器。

数据不会说谎,模型确实提前发现了风险。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但他仍旧不打算就此妥协或低头。

不是因为数据不重要,而是因为在他心中根深蒂固的信念:医生不是技术的延伸,而是守在死亡门口的最后一道墙。

而顾云来,无论他多么聪明,多么善于算法,都离那堵墙太远了,远得看不见血与泪,听不到哭声与喘息,感受不到生命在指尖流逝的温度。

屏幕的蓝光映在许天星专注的眼睛里,像是一盏不会熄灭的灯,在黑暗中固执地亮着。

第13章

夜晚的实验楼很安静,只有三楼的冷光灯依然倔强地亮着,电脑风扇嗡嗡作响,试剂仪器滴答作业,这些机械声响在寂静的环境中被无限放大。

许天星独自坐在二号平台前,戴着降噪耳机,一边敲实验日志,一边做数据录入,显示屏的光映在他疲惫的脸上,眼镜片后的眸子专注而冷静。

这时,身后忽然响起开门声,清脆而突兀,打破了凌晨实验室的宁静。

顾云来穿着简单的深灰色连帽卫衣走进来,头发略显凌乱,与白天那个西装笔挺的精英形象判若两人。

他手里拎着一杯冰美式,另一只手随意插在裤兜里,目光不经意间就直接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