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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斜出的枝杈上咳了一会儿,咳得老远就能看到那一对眼珠子蒙上水光,狼狈又可怜。
封怀昭饶有兴致地停在半空,细细打量他,赤裸的脚踝上,红丝线系了颗青色铃铛。
风拂过林间,又或者是他刻意将腿一晃,带出铃铛如雨滴落水般的轻响。
颊边的发丝被夜风撩起,面庞洁白,并未有太多棱角。不知是不是成熟比其他人晚些,他身材也还保有少年人的清癯,但任其生长再缓,不过一眨眼,骨骼身体就要会长得更结实,皮肤也会日渐粗糙,摸上去整个人都硬邦邦。且,人一旦见多识广,眼神也会随之污浊,再不会泛出这样清浅诱人的光,变得世故,变得难以掌控……还好,趁现在,还能享用一下他的最后一点美味。
封怀昭落到枝梢上,整条粗壮的树枝都跟着晃了晃,春昙险些坐不稳,向后挪了挪,背靠树干,仰头看着他。
他解开腰间蹀躞,连佩剑一起抛在脚下草地上:“原来,你喜欢这样幕天席地啊,确是别有风味。听无有乡的姑娘说,你在山间长大?”他欺身过去,手撑树干,将春昙圈在臂间,掌心却蓦地一痛,“嘶……”他翻看,肉中带刺,他皱眉去拔,“什么鬼东西。”
“蛤蟆棘。”
封怀昭动作一滞,猛一抬眼:“你!”
春昙倚着树,嘴角噙着笑,懒懒答:“自己长不成,要寄附一棵粗木,掠夺养分才能活。可他长成了,却要分泌些毒性,让周遭其他的花花草草都死绝才罢休。”
声音明明很好听,可笑容却浮上一丝诡异。
封怀昭皱起眉,狠狠捏住他下巴:“你会说话……为何装哑?”
“装给你这种人看呀。”春昙熟稔地换上无辜的神情,一双湿润的眸子,眨得我见犹怜,“毕竟,谁会防备一个弱不禁风的哑巴呢。”
说罢,他的手倏忽一扬,洒下一把亮晶晶的尘。
封怀昭骇然后仰躲避,同时推出一掌,将他掀翻。
嗵的一声。
那人结结实实摔下树,却好似不知疼痛,动也不动,仰躺在半人高的青草间看着他,手里把玩着一截拔掉塞子的空竹筒。
“你方才做了什么!那竹筒里是什么!”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鼻腔和喉咙都有些发痒。
“哦,这个啊。”春昙软绵绵支起身来,两条腿交错蜷缩,像条没骨头的蛇盘在树下,“这个叫做尘蜂,好难养的。它们可以顺着你的呼吸,飞入你的口鼻,而后往你的灵脉蜇下去,之后,就那么死在你的身体里了……不过你不要担心,它的毒性不伤你性命,甚至无损于修为,只会暂时封住你的灵田罢了。”
“什么!”他立马尝试,不过须臾,他竟真的催不动灵力了!
“是你!是你伤了沈佑!你,你是南夷的细作!”封怀昭如临大敌,他纵身跃下树,拾起草丛中的佩剑,再不敢掉以轻心,抽剑便刺。
春昙足下一点,飞身向后掠去,倒退间,随手折了一段柔韧的新枝,腕间轻转便搅住他的剑。
急停,旋转化力,转守为攻。
薄纱飘逸,那人轻灵的好似一片飞舞的落叶。
不对。
封怀昭长剑一顿:“……濯缨沧浪……”
春昙使出的,分明是沧沄派内门弟子才有资格习得的沧溟剑式!可,他又怎会没有灵力只有剑招?最重要的是,他为何要对同门的沈佑下杀手!
头脑太过混乱,加上忽而失去灵力,他一个走神便措手不及,节节败退中,他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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