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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大雅睁大眼:“你哪来的银子?”不等张山答话,她急道,“你是不是又去赌了?俺跟你说了,赌坊那些人杀人不眨眼,你咋就不听?俺…俺,你还想不想好了?”为了一家子能活下去,她连爹的孝都不守了。

张山都被气乐了:“你先别激动,俺今天去县城真的只是想买两匹布回来。”

冯大雅就是不信。当初她看上张山,也是因张山主动从城里请了大夫来,给她娘瞧病,又偷摸塞了她两块碎银。入赘,可不兴这样。她觉张山心肠软,才乐意跟他。

张山费了翻劲儿,好容易将人说通,匆匆离开。

堂屋听着动静的妇人叹了声气,走出,望向站篱笆边的大闺女。她也说不清给大闺女招的这门亲是好是坏?前几月张山总打听事儿,村长以为他是想去矿洞做工,来劝了几句,说家里只一根顶梁柱,就别去矿上了。

后来,他又领几个混子去山里赌。村长又来,说张山不是个过日子的人。

可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能怎么办?好在大雅有了身子后,张山没再打听矿上事了,人也安分了许多。

“娘,你怎么起来了?”沾了半身黑泥的大牛,回来拿破篓子,准备去摸鱼。

冯大雅闻言,转过身:“娘。”

妇人再叹气,抬眼望自家去年春新建的屋,眼里生泪。起这屋,是想给强子说媳妇的,哪想那狠心的父子两就这么死在矿洞下了?没了丈夫又失了长子,她心生疼,真真是生不如死。

“娘,你不能再伤心了。”冯大雅上前搀扶她回屋。

“俺是不能再病了。”一病半年,官府给的二十两银子,都被她吃药吃掉大半。“这新屋不该起。”伤了风水,一下折了两根顶梁柱子。

天黑尽,张山背着个大包袱回来了。睡在堂屋地上的小牛,抽了抽鼻子,一下跳起去迎他姐夫:“你是不是买烧鸡了?”

“嘿嘿…”张山笑得怪声怪气:“快去把娘、大牛都叫起来,咱吃大肉。”

“好。”

回屋点了灯,张山看了眼爬起的媳妇,把包袱卸下放床边。严五爷真是个铁铮铮的汉子,一口吐沫一个钉。今天他摸进城北破屋,老鼠窟窿里的东西已经不见了,多了两千两银票。

冯大雅看着张山解开包袱,一袋重实实的东西哗啷掉地上。

“哎呦…”砸到脚了,张山忍着疼捡起布袋,将它交给媳妇:“你拿着。”

“什么东西?”冯大雅扯开布袋口,见到里面的黄白,被惊得一下又抓紧袋子口,慌张地左右看看,压着声质问:“你哪来的?”

张山直言:“抢的。”不过不是他抢的。

“你…”冯大雅用脚推了推他那身板:“在哪抢的,俺也去抢点。” w?a?n?g?址?发?布?y?e?ⅰ????μ?ω???n?????????????????m

“告诉你又不信。”张山把扯的布拿出来:“金银你收好,俺已经想好了,咱们不在西画山住了,搬去东蠡县。”他二舅在那开杂货铺子,那也有一家三和赌坊。

搬走?冯大雅愣半天才回过味:“不行,俺家屋子还是新建的。”

“必须走。”张山也不怕告诉她:“你们西画山挖的那矿,根本就不是官家的矿。你爹和你大哥被压在矿下了,怎么你还想让大牛小牛也死在山里?”

“你胡说…”冯大雅来气了。

“俺没胡说。你自己去红杉县打听打听。人家那里给官家修路,被埋在泥石下的二三十口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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