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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漫无目的信步而行,并不在意各种汇聚于自己身上的目光,脑中还在不断复盘卷宗上的种种细节,等他脚步突然停顿下来时,为时已晚。
莺歌燕舞,通宵达旦,一整夜过去,于晨曦之中的南风楼依旧潋滟不减,彩旗招摇,延续的昨晚的风流余韵。
原来南风楼离他的府院这样近?
昨夜鸣山已经说过,沈青这几日都在南风楼寻欢作乐,他其实没有多问下去,所谓寻欢作乐,包括夜不归宿吗?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在一片惊异目光中,他一步一步登上台阶。
白衣胜雪的公子缓步穿行于莺燕迷离中,这座纸醉金迷的销金窟被衬托得格外艳俗,厅外丝竹人声彻底沉寂下来,连娟娘都只敢远远摇着团扇,小心翼翼不敢上前多问一句。
于是,还不明所以的包间里,传出来的声音就会清晰可辨。
谢珩轻而易举走到一间琴音和笑声混杂的包间前,他立在纱幔外,一只手搭在帷幔上,在掀开纱幔
的那一瞬间,忽然顿住。
很久没有听到他笑得这么爽朗清脆了。 W?a?n?g?阯?f?a?B?u?y?e??????????e?n??????????????????m
里面笑声一阵一阵,足见他这几日实在过得痛快,谢珩低下头,不由得觉得好笑,现在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他将搭在帷幔上的手缓缓放下,慢慢退了两步,终于转身。
“阿珩,你真让人舒服!”
里面软软款款一声醉意呢喃,原本已经往回走出好几步的谢珩猛然顿住脚步,耳中一片嗡嗡,再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回身过去一把掀开纱幔。
入目所见,一瞬间他只觉得气血上涌,眼前有一阵天旋地转的发黑,他抬手扶了门框,再将将重新稳住身子。
沈青正翘着二郎腿躺在榻上,包间里有好几个俊俏公子,分别坐在她面前弹琴鼓乐,而苏子珩,也是一身白衣胜雪,靠坐在沈青的枕边,那双抚琴的手,正轻轻替沈青按揉额头两侧的太阳穴。
沈青舒服得心满意足,一高兴,就在手边捏了颗紫玉葡萄喂进苏子珩口中。
“我们阿珩真乖。”
“沈青。”
谢珩深吸口气,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中透着阵阵虚弱。
房中丝竹管弦戛然而止,苏子珩忙变了脸色,站起身来,与几个清俊公子一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无比窘迫地瑟缩在一旁站着。
只有在另一张榻上还呼呼大睡的王容还浑然不觉。
谢珩环视包间,从案几到榻间的各处陈设细节可以看出,昨晚这里只有一夜的喝酒听琴,五脏六腑里翻涌的气血稍稍平缓下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沈青懵懵懂懂坐起身来,还不算烂醉如泥的她认出来人,顿时拉下一张脸,但又无比稀奇:“你怎么来了?”
她声音带着醉后的软绵,一双原本清凌明亮的眸子,因为一夜未眠,氤氲着水色微红,别有一种将醒未醒的朦胧旖旎。
谢珩一颗稍微平复下来的一点心绪瞬间被再次掀翻。
酒量不好是沈青最显而易见的软肋,从那日她被掳到谢家主宅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他可以每次利用这个软肋,在杳无人知处做一些卑劣的试探,那旁人也可以轻而易举将这个软肋利用起来。
他冷峻的面容如冰山迸裂,沉步径直走到榻前,一把拽着她的手腕将人捞起,迫使她面向自己:“你知道你每次喝酒后是什么样子吗?”
在这样雷霆万钧之势下,沈青身子一空,然后就被人钳住双手,那张冷若冰霜的俊颜就抵在自己眼前鼻尖,她呼吸一滞,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冲击一下,愣愣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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