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9(1 / 2)
头探脑,便一时鬼迷心窍……”
话到此处,卞美人突然哽住,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
“可那井里的鬼哭,佛灯不灭的怪事,真真与嫔妾无半点儿干系!”
小顺子已在众目睽睽下被捉住,戕害尚盈盈这桩事儿,卞美人是无论如何也抵赖不掉的。
可她心里还存着最后一点儿侥幸,只咬死今夜是临时起意,绝口不提那装神弄鬼的勾当。
正当卞美人哭闹间,忽又听得殿外珠帘叮咚。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尚盈盈已换了身干净衣裙,乌髻重新梳拢整齐。虽面带倦容,那一双眼眸却清亮得紧,步履从容地踏进殿来。
尚盈盈先朝皇后行礼问安,这才转向卞美人,不紧不慢地说道:
“卞美人这话,可就忒不实诚了。”
说罢,尚盈盈便朝安久英使了个眼色。
安久英会意,当即手捧黑漆托盘近前,上头摆着个湿淋淋的小陶罐子。罐身满是蜂窝眼儿,两耳上还拴着浸透的细麻绳。
“启禀主子娘娘,奴才刚刚按尚美人的吩咐,自福华殿后院那口旧井里,打捞到此物。”
见皇后垂眼去看,安久英适时开口解释,也是说与众人一同听:
“这陶罐悬在井中,风从井口灌进去时,穿过罐身孔窍,便会发出呜呜咽咽、如同鬼哭一般的尖啸声。”
“加之近日阴雨连绵,井水涨落不定,这系着长绳的陶罐载沉载浮,声音听起来也就时远时近,飘忽不定,这才唬人得紧。”
安久英一席话,说得清楚明白。众嫔妃这才恍然大悟,看向卞美人的眼神愈发轻蔑。
装神弄鬼的伎俩被当场拆穿,这下子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倒把自家脸面丢个干净!
慧嫔默不作声地听罢,忽地抬起眼眸,目光直直戳在卞美人身上。
“卞美人,”慧嫔声调不高,却字字如针,“你口口声声说是碰巧路过,可这深更半夜的,偌大个宫苑,偏就你往那荒僻处钻?”
顾令漪冷嗤一声,立马接过话茬儿:“昨夜你吓得跟耗子见猫似的,大伙儿可都瞧见了。怎么今儿胆子就肥了,敢趁着夜黑风高,自个儿跑去外头?”
“莫非你仗着自己有几分体面,就以为没人能奈你何?待万岁爷回銮,把那袁少监下狱一审——”
说着,顾令漪突然倾身向前,冷笑道:
“你以为他能扛得住大刑?到时候供出主使之人,你还能只认个‘临时起意’?”
卞美人闻言嗫嚅着双唇,浑身抖如筛糠,心里早已没了主意。
有道是墙倒众人推,邵才人坐在旁边瞧了半晌热闹,忽然凉凉插嘴:“哟,嫔妾恍惚记得,卞美人的父亲,可不正是祠祭司郎中么?跟司天监那帮子人熟络得很呢,保不齐素日就有些阴私勾当!”
这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得卞美人魂魄尽散,登时面如死灰。生怕再狡辩连累家里,卞美人泪眼婆娑地招认道:“嫔妾认罪!嫔妾全都招!”
当下便把如何收买袁少监,如何命人制作陶罐沉井的事儿,竹筒倒豆子般吐了个干净。
只是说到最后,她仍伏地哭喊道:“可那佛灯为何雨打不灭,嫔妾实在不知!嫔妾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拿供奉给先帝爷的佛灯做文章,还望娘娘明鉴……”
听卞美人颠三倒四地哭诉一场,尚盈盈神色依旧平静,朝上首欠身道:
“启禀皇后娘娘,嫔妾以为,如今既已查明井中怪声是有人作祟。那佛灯之事,想来也定是人祸无疑。只是这灯油里头究竟藏了什么猫儿腻,非得请专人来仔细查验不可。”
卞美人年前方得皇后提拔,如今不过数月工夫,竟就闹出这等荒唐蠢事,可真是叫皇后自打嘴巴。
瞪着哭成一滩烂泥的卞美人,傅瑶只觉邪火直冲头顶,恨不得生啖她血肉。
“田福,去传宫正司与太医院之人前来,务必将那佛灯里的蹊跷,给本宫查个水落石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