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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日一纸讼书,将你妹妹状告到县衙,硬说她偷窃崔氏传家玉佩。如今知微被扣在官媒处,那县太爷与崔家串通起来,定要治她偷盗之罪。咱们这平头百姓如何斗得过当官的?家里把银子都花光了,也实在救不出知微……”
尚盈盈听罢,心里霎时又急又气,禁不住埋怨道:
“娘,我当初不是嘱咐过您,千万要多留个心眼,切莫操之过急?”
“何况妹妹一介闺阁女子,若非和外男私下接触,如何能被诳告偷窃?这案子无论说与谁听,咱们都占不着理啊。”
尚母悔不当初,只管抹泪道:“三月三那日恰是女儿节,娘便允了知微出门踏青,谁承想被那崔大人堵在观音庙后巷,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家里如今打听下来,那县老爷竟要判你妹妹枷号或是杖刑,她今年才十五,这叫她日后如何做人?盈盈,娘知道你如今在万岁爷身边当差,你看能不能求个恩典……”
“娘!”尚盈盈猛地打断,“万岁爷是我主子,又不是我是万岁爷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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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忙把不成体统的话咽下去,尚盈盈无奈叹道:
“怎么可能我说什么,怹便都依我性子来?”
话音未落,尚母又抽噎着问:“那……那崔大人勾结官府,你就不能替知微告个御状吗?”
尚盈盈满腔怒火,忽然被冰碴子压灭,取而代之的是阵阵发凉:“娘,您知道告御状是什么意思吗?告御状是要先受刑的,哪怕最后告得成,告状之人也要流刑二千里。”
尚母闻言,顿时目露惊恐。就当尚盈盈以为她会放弃时,尚母竟忽然弯下膝盖,欲跪下磕头:“盈盈,知微是你妹妹啊,是娘后半辈子的指望,你无论如何也得救她……”
“您这是做什么!”
尚盈盈连忙拽住尚母,四月风和日暖,心里却寒得发抖。
知微是娘亲的指望,那她呢?她这么多年的付出和牺牲,便什么都不算了吗?
忙乱心音渐渐凝滞下来,尚盈盈忽然间冷静得不像话。过了良久 ,她声音极轻地发问:
“娘,倘若从今往后,您只能见着我或妹妹中的一个,您会选谁?”
尚母眼神闪烁,嘴唇哆嗦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劝道:
“盈盈,你妹妹还小……”
哪怕说几句好话儿骗骗她呢?今日还是她十九岁生辰,娘亲就当真一点儿都记不起吗?
“我知道了。”
尚盈盈眼眸眨得很慢,稍稍用力将手腕挣脱回来,又取出袖中荷包塞给尚母,迟缓说道:
“这里还有点儿银子,您先拿着吧。”
尚盈盈神情麻木地背过身,下一刻,眼泪却顺着脸颊淌落下来。陡然惊觉所谓的出宫团聚,只是她一厢情愿而已。
“盈盈——”
身后忽而传来一声轻唤,尚盈盈顿步在原地,心里重燃起些许隐秘的期盼。
尚母却颤抖着嗓子问道:“知微她……她到底能不能从县衙出来啊?”
原来并非想起什么,而是仍担心她不救妹妹罢了。尚盈盈合眼使劲吞咽,暗自苦笑一声,尽量语调平静地回答:
“我会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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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盈盈端着琉璃盏进殿时,仍恍惚回不过神儿来。只觉自己就像这酥柰花,无根漂浮在蜜水中,总也随波逐流,身不由己。
听见碗盏置于案上,发出轻轻磕碰声,晏绪礼不由笔尖一顿,侧眸看向尚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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