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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当然清楚杏书说得在理,只是她心意已决。
使力将挂线的长针钉去垫子上,尚盈盈十指往来如飞,全凭印象勾挑拢合,叫那团乱线渐渐结出方胜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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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朝会散得颇晚,顾绥跟在晏绪礼身后,掀袍跨入佐和门,边走边禀道:
“父亲说万岁爷初登大宝,猝起兵戈恐生变故。不如待过几年朝中稳定,再发兵征讨乞儿吉思——”
说到此处,顾绥便忍不住握紧拳头,胸中豪情激荡:
“到时臣等一鼓作气,定要将那群红毛杂碎,尽数赶去尼塞山以北,彻底铲除外患!”
先帝晚年主张绥靖,多以怀柔为策,慎动刀兵。每遇乞儿吉思犯边,不过击退辄止,不令穷追,叫嘉毅王颇为掣肘。
如今换作铁腕主战的新帝,总算能盼得放开拳脚,痛快打上一仗。
晏绪礼略微颔首,沉声道:“乞儿吉思人一向蠢蠢欲动,眼下虽不宜开战,但加固城墙之事,不容有缓。回头朕便命工部和……”
瞧见不远处那道袅娜身影,晏绪礼摩挲扳指的手一顿,竟忘了后话。
“玉芙姑娘!”
顾绥同样瞧见尚盈盈,立马咧嘴而笑,亮出一口皓齿。待走近些,又探头探脑地朝她挥手,气得晏绪礼直想瞪人。
尚盈盈只是来等皇帝的,万没想到小王爷也在,赶忙上前低头请安。
下一刹,尚盈盈竟陡然发觉自己染了怪疾。一见小王爷,她便脊背窜麻,瞬间想起皇帝鼻梁压在她颈间的温热触感。
晏绪礼负手行至跟前,将小王爷隔在身后,遮了个严严实实,这才垂眸瞧向尚盈盈,问道:
“怎么了?”
尚盈盈忽然弯唇,颊腮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
晏绪礼见状,不由怔了一下,没留意她已从怀里掏出如意佩,双手捧着呈到自己眼前。
“万岁爷,您的佩已寻回来了。”
皇帝眼前垂着十二旒珠,尚盈盈瞧不清他神色,便愈发只顾自己高兴,双眸里亮晶晶
的,像浸润着星子。
晏绪礼花了好大力气才挪开眼,低头看向尚盈盈手中。
只见白玉如意佩下,正系着方胜络子。晏绪礼心中慰藉,总算舒展开无意识攒起的眉头。
“先进去。”
晏绪礼没急着收回东西,而是轻拍了下尚盈盈腰际,自顾自地往乾明宫里走。
尚盈盈腰间一抖,悄悄瞥了眼小王爷的方向,臊意瞬间扑上脸蛋儿。暗自埋怨皇帝怎么愈发不避人了,万一被瞧见可怎么解释?
一路随行至内殿屏风后,尚盈盈轻手利脚地替皇帝取下旒冕,重新束上燕居玉冠。
趁着此刻无事,晏绪礼终于顾得上仔细瞧瞧玉佩,指腹徐缓抚过络子,却蓦地一顿。
自镜中望向尚盈盈的眼眸,晏绪礼低声问:
“这是你寻回来的?”
见皇帝打量络子,尚盈盈心里是有些紧张,故作镇定地解释了来龙去脉,只隐去自己修补络子的一段。
晏绪礼沉吟片刻,扬手把玉佩递给尚盈盈,起身道:
“替朕佩上吧。”
尚盈盈心下微松,赶忙接过,替晏绪礼佩在镶金白玉腰带上。
正当她暗自雀跃之际,忽然感到脸颊被什么温软之物贴了贴,一触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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