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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屋内再无旁人,乌贵太妃这才轻声解释:“卫真县主参选之事,原是嘉毅太妃亲自进宫来说的,也去到太皇太后跟前禀过。”
这位嘉毅太妃,便是当初嫁与老王爷的康乐郡主。论起亲戚辈分来,她应是皇帝的堂姑母。
见晏绪礼没吭声,乌贵太妃只当他心里有顾虑,便又劝道:“左右你们都出了五服,早就算不得什么实在亲戚。卫真县主转过年都是十九的大姑娘了,不过是因她祖母的缘故,这才成了你表侄女。单论岁数,你们可远够不上两辈人。”
晏绪礼垂目沉思,好半晌,才默默开口:“儿子记得县主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进宫反倒拘束了人家。”
“此事早就问过县主的意思,她自己是愿意的。身为顾氏之女,明事理、识大体,这便很好。日后你若同她相处得来,那自无二话;倘若你仍不喜欢,便只拿她当个小辈养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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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贵太妃顿了顿,又隐晦地提起:“皇帝跟嘉毅王府续上姻亲,大家伙儿才能把心搁回肚子里。”
当年先帝子嗣众多,其中不乏母族强劲之辈。晏绪礼生母无靠,养母族中又只出文臣。开府次年,他便铤而走险,远赴漠北边陲,凭军功挣得还朝夺嫡的资格。
而漠北之地,正是嘉毅王驻兵镇守。
嘉毅王府素来不涉党争,但令一位成年皇子从战场上活着回来,似乎本身就代表一种微妙的拥立。
无论是从前,还是如今和往后,顾氏手中的兵权,皇帝都须紧紧笼络住。
晏绪礼听了半晌话,眉骨泛酸得厉害,不由撑额敛目,徐徐叹道:
“那便依您和老祖宗的。”
“反正您二老都跟姑母商量定了,既是两厢情愿的事儿,儿子还能说什么?”晏绪礼扯了下唇角,语似轻松。
“趁这当口只咱娘儿俩在,母妃就说两句不大中听的。”
大致能猜出晏绪礼不喜纳妃的缘由,乌贵太妃握来他掌心,温声开解道:
“如今你那后宫里头,除却贵妃成日跟个朝天椒似的,余下几个都是蔼和和儿的笑面佛。可眼看五六年过去,你膝下竟只存了大皇子这一根独苗。可见后宫里人少,也未必就能消停到哪儿去,品性好才是最要紧的。”
“母妃说得是。”晏绪礼颔首,“外头素来将后宫比作小朝廷,儿子也深以为然。若论起治国之道,无外乎上梁正则下梁立,水活清则鱼鸟欢。外朝贤臣良将辈出,内廷里却总无人堪用,实在叫人头疼。”
她这养子心思深,讲起话来也爱绕弯儿。乌贵太妃仔细琢磨一番,这才弄明白晏绪礼言下之意,似乎是觉得后宫里上梁不正?
乌贵太妃忽然间想通什么,不禁低声问道:“方才瞧你待皇后的态度,就有些不冷不热似的,你俩之间是有疙瘩了?”
“母妃慧眼如炬,儿子也不瞒您。”
晏绪礼眸中晦暗,有些话不必多言,只需点到为止:“年初勤妃难产之事来得突然,儿子着人暗中探查过,里头果然藏着许多蹊跷。”
“如今再见皇后,总觉不复从前那般凭信,禁不住要疏远似的。”说到此处,晏绪礼语调忽而有些低沉。
连结发妻子都不可信任,皇帝倒真成了孤家寡人。
乌贵太妃心觉亏欠,眼眶里便涌起热意,竭力宽慰道:“后宫里尔虞我诈,无人能独善其身,这你也是清楚的。夫妻间有时便要装聋作哑,互相担待。帝后和睦,才能叫朝中安定……”
说着说着,乌贵太妃便有些劝不下去,忍不住偏身拭去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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