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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同住。比起要挤大通铺的小丫头们,自是强了不少。
见北榻上摆着个花布包袱,尚盈盈猜着同住之人已先占了位置,便自觉地去南边拾掇起来。心中大石刚要落地,却听背后传来一声尖刻质问:
“你怎么在这儿?!”
听出这声音甚是耳熟,尚盈盈眉心微蹙,望向门外的鹅蛋脸儿宫女。
这宫女名叫莺时,从前侍奉的胡婕妤,与潘才人很不对付。主子们抢阳斗胜,连带着底下宫人也互相嫌恶。
如今胡婕妤和其他没生养的小嫔御一起,都被打发到皇寺吃斋念佛去了。虽说日子过得清苦些,但好歹没丢了性命。而尚盈盈的旧主,生前就是个才人。因着从葬大行皇帝有功,这才追封的太嫔。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人死如灯灭,左不过是一抔黄土。阎王老爷面前,谁又比谁尊贵?
莺时暗自撇嘴不屑,叉腰站在门上,拿鼻孔看人道:“早知这屋里有你,我还不如换去隔壁住了!”
尚盈盈低叹一声,脑中也不禁嗡嗡作响。实在没料到自己如此点儿背,竟是和这冤家同住一屋。日后她若想搽粉,还得费心避人耳目。
三两下将衣角捵平,尚盈盈抬步朝屋外走去,见莺时仍堵着去路,便沉声提醒道:
“莺时姑娘,眼下时辰不早了,咱们还得去后殿听吩咐,您且借光儿让让吧。”
“用得着你在这催魂儿?”
莺时一抬下巴,对尚盈盈的态度很不满意,顿时又啧啧讽刺道:
“一个才人身边的小管事,竟也能调来御前伺候,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只是玉芙姑姑这般有能耐,怎么当初保不住您潘主儿的命啊?”
尚盈盈本不想搭理莺时,闻言却眸光一厉,半分不让地回斥道:
“你说的那是什么浑话?”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尚盈盈从不轻易与人争锋,但若以为她是泥性儿好揉搓,那可就想岔了心思。
不等莺时再张嘴,隔壁蓦地传来扑哧一声笑。显然是有人立在旁边,瞧了半晌热闹。
“可不是么?”
那发笑的宫女掏出帕子,先是掩了掩嘴唇,又跟着帮腔道:
“莺时姑娘这话忒不谨慎,万一传去老天爷耳朵里,兜头劈个响雷下来,您不就擎等着吹灯拔蜡了?须知人要想活得长远,气性还是得小点儿才好。”
潘太嫔好歹是为先帝殉葬,甭管众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但面上提起来的时候,嘴巴里都得放恭敬些,否则就是大不敬的罪过。
忽然遭墨歆排揎一通,莺时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却难得没有还口。
按宫中旧例,御前统共有四个一等宫女,底下人皆尊称“姑姑”。
姑姑们各自带着五六个小丫头,分管茶膳、针线、内库、洒扫、浆洗等处。但甭管怎么分派差事,都是兼管茶水的那位最常去御前露脸儿,故而也是四位姑姑里的总领。
瞧墨歆说话这架势,分明已是拿自己当总领姑姑,理所当然地教训起她来了!
莺时心中气得不轻,可她不敢跟墨歆硬碰硬,只能翻了个白眼,拧身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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