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捅到我面前来。”
祁太尉乃两朝元老,是现如今东宫储君的亲舅舅,自是拥立外甥的,而萧恪明面上是齐帝宠臣,私下里在三皇子和七皇子之间摇摆不定。不过无论如何,他终归当不成太子近臣,自是被朝中向着祁氏的人视作仇敌。至于贺绥,他是太子与燕郡王拉扯争夺之人,而名义上则是齐帝赐给萧恪的男妻。朝中人本就多是看不起断袖之癖的,加之贺崇疆亡故多年,贺绥没继承其父半点人脉权柄,自然没哪个真把他当回事。先前有句话萧恪说得不错,祁风身为当朝第一权臣之子,即便他与生父政见相左,在外人看来,他们仍然是一家人,最多将祁风心中抱负当做年幼不懂事,多的是想要‘教’他这个道理,祁风如何能不知道。
两人沉默片刻,祁风率先开口问道:“靖之觉得太子和燕郡王为何为争你而你死我活?”
“我身无长物,若说什么拿得出手,便只剩这一身莽夫力气和些许武艺罢了……”
“不,靖之说错了”祁风毅然打断了贺绥的话,他抬头直视对方的眼睛,无比认真说道,“靖之谦逊,是因为本来品行高洁,我这话并非恭维或过分夸耀,你自己或许不觉,可旁人最是看得清楚。至少在我看来,每每同靖之在一块,便不许顾忌太多,你向来不对人过多揣测,即便先前费将军和顾将军曾为一己私利那般算计你和白将军,我也不曾从你口中听到半句他们的坏话。靖之不论身份皆是坦诚对人,对身陷阴谋算计才能活命的人来说就好似浮木之于溺水之人,是拼了命都想要留住的。”
贺绥只摇头道:“祁兄过誉了,我并没有如祁兄说得那般伟大,毫无怨怼私情,只是……个人利弊远不及护持百姓安危罢了。”
贺绥并非没有脾气,也并非谁都能过来踩一脚还以德报怨的菩萨心肠,他只是更看重大局利益,分得清轻重缓急,不太将个人荣辱放在首位罢了。
祁风闻言笑道:“靖之还说自己不是,如你这般一心为国为民的人,放眼朝中怕是掰着指头都数得过来。”
“祁兄提及此事,不知与我方才所问有何关系?”
“自然是有的。如今朝廷积弊颇深,远的不说,便是前日刚到军中的粮米出了些小岔子便可瞧出些端倪来。”说起粮草以次充好之事,祁风心中不由鄙夷,片刻后又道,“恰如上次靖之同我所说,朝中人心难测,有人为一己私利视军民安危于不顾,层层盘剥,有人为家族来日荣宠富贵一心谋权,这样的朝廷,如何长久?须得有一人雷霆手段,方能力挽狂澜,然而恕我直言,靖之的性子做不得。”
“……我明白。”
“不过靖之却不必为之愧疚自责。一则是你性子实在做不来那等摒弃是非良心的狠绝之事,再来……燕郡王亦或是太子,他们都从未因为想从靖之身上图谋什么才对你如此执着,末了有句话是我的私心之语,便是以朋友论,我亦不愿你去沾染那些腌臜事,我怕你日后会自责、会为难你自己。我想燕郡王也不会愿意看你难受的,即便是你真想一心为他做些什么,也不是非要学着做那些事才算是帮他,靖之……我希望你仔细想清楚。”
还有一句话祁风憋在心里没说。
他们武将不同文官谏臣,官位升迁同军功向来是绑在一起的,但军中功劳并非口舌可挣,那都是真刀真枪,阵前拿命搏杀换来的。常言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等拿命换来的权势少了则无望升迁,多了则功高震主,贺绥的父亲和先宁王便是死在这上。祁风虽不信什么口舌忌讳,但当着好友的面,他不愿拿对方父亲的死当做教训,戳人家痛处,便按下不提了。而祁风是真心同贺绥交好,才更不愿他为了谁违背本心。
“祁兄肺腑之言,绥感念于心,自当认真考量……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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