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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绥提起白琮的双亲,萧恪心里的弦一下子绷紧了。估摸也就是再过两年的冬日,燕国一反常态,渡冰河突袭守军。措手不及之下,大齐连损数座城池,白琮的爹娘战死,这才有了当年贺绥出征的事。
这些日子他过得顺风顺水,险些将大事忘在了脑后。这一次,他势必要阻止当年的惨事发生!
“……宁、允宁?”
“啊?!怎么了?”萧恪被贺绥唤了几声,猛地回了神,一抬头就见白琮站在自己跟前。
“先前的事是我不对,我跟你赔罪。我…我下次不抢你的瓜吃了。”
明明是来赔礼道歉的,他自己倒先别扭上了,非要再加一句避重就轻。
贺绥也听出来了,再旁轻斥了一句,“小琮!”
“无妨。”萧恪云淡风轻地摆了摆手,但他可不是会吃哑巴亏的人,“我府里这种东西多的是,没了我再找人去太尉府要便是。倒是你别总为了一口吃的闹得没脸面,旁人可不是你舅舅那样的好脾气。”
萧恪就是故意挤兑白琮的,不过当着贺绥的面他也没说得太难听。
哪知白琮这小机灵鬼眼珠一转,忽得说道:“皇帝给你和舅舅赐了婚,那你也算我舅父了,我吃你的东西你应当不会生气才是!”
这小子……萧恪一瞬哑然,回过味来却没有反驳。
“不许胡说。”贺绥到底脸皮薄些,听到白琮这般口无遮拦板着脸斥了一句。
转头见萧恪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忙又把头转开,若无其事问起祁太尉送礼的缘由。
“估摸当是太子让他送的。祁太尉那个脑子应该想不到这么周全…不然也不会立刻向我发难!”
“太子?”
“上面那位正愁朝廷上下沸议新升任的户部尚书,我这时候和祁家起了冲突,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就能把这事揭过去,那位自然觉得省心,这时候只需要祁太尉卖个乖,我们两方皆大欢喜!”萧恪同贺绥解释其中关窍,“不过以祁太尉那个脑子他也想不出来,多半是太子支招。”
“可我听说,宝麟阁的掌柜一家被就流放了……”
萧恪单手撑着头,懒洋洋回了一句,“意料之中。不过是个无关紧要之人,弃卒保车…祁太尉也就会这一手了。”
“为什么?仅仅因为他背后是祁家?”贺绥并不知道朝堂上的事,那日萧恪回来后,闭府自省的圣旨紧跟着就来了,他根本无从知晓内情,还是闲来听王府出门采买的人聊起城内见闻,他才知晓的。
“阿绥菩萨心肠,却也不必为这种人忧心。本就是祁府的走狗,我拿他做筏子向祁家发难。祁太尉要自保,那位要朝局安稳,我要无人敢犯。如今各家皆大欢喜,也没什么不好……”
“流放的那家人中,听说不乏稚龄幼童,这等无妄之灾,他们有何辜……”贺绥忽得开口,打断了萧恪的话。
萧恪原是满不在乎提起这次的事端,听到贺绥的口气变了,他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
“阿绥,你……在怪我?”
“不是怪你。只是深觉幼子无辜罢了。即便那掌柜的真是罪有应得,也不该祸及无辜的孩子。允宁,你我是吃过这个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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