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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利率来算,不会赖账的。”

“赵家和我毫无关系,我凭什么要帮赵新喆?”

“可是我,不能不帮。”

天幕沉沉,韦荞淋着雨。

她不是不挣扎的,在“求”和“不求”之间为难自己。

锦流堂只给她半小时,她没得选。她知道锦流堂吃定她和岑璋的关系,也明白锦流堂赌的就是岑璋会下场。她明明知道,依然束手无策。

电话里,淅淅沥沥的雨声不曾停过。岑璋就在这落雨的声音里,一再软了心。

“你那里下雨了?”

“嗯。”

申南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明度公馆在东,锦流堂在西,东西横跨九十公里,天气多变,东边艳阳西边雨,是常有的事。

岑璋握着手机,听着电话里的磅礴雨声,就知道他要认输了。

雨夜难捱。

前有赵家恩情要还,后有高利贷横刀阻截,韦荞仁至义尽,他怎好为难她?

“好,就三亿两千万。”

岑璋应声,一掷千金:“我从私人账户走,就当我个人垫资,帮赵新喆还这笔债。”

人人都有“人之初”的软肋,韦荞就是他的“人之初”。她性本善还是本恶,都不妨碍她成为他理智模糊的一瞬地带。从此以后,他人生所有身不由己的片刻,都是为了她。

“岑璋,谢谢——”

没等韦荞说完,只听王坤在她身后一声吆喝:“还愣着干什么,给韦总撑伞啊!没见韦总淋着雨吗?”

几个五大三粗的手下一齐应声:“是,坤哥!”

一番动静甚大,顺着电话传过去,被岑璋听得一清二楚。

他脸色一变,“谁在你身边?”

“……”

韦荞不想说。岑璋知道了,难保事情不会被他闹大。

可是事已至此,岑璋根本不打算放过她,他厉声问:“韦荞,你还想要我帮赵新喆,你就不要想瞒我。说,你现在,在哪里?”

韦荞扶额,知道瞒不过他了,“临川路300弄1号。”

“锦流堂?”

“嗯。”

岑璋抓了桌上的车钥匙就走,“你等我,我马上来。”

九十公里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岑璋一路开快车过去,高速上吃了好几张罚单。

他到的时候,已是凌晨一点多。锦流堂得知岑璋要来,郑重其事,门口等了十几个保镖,王坤亲自给岑璋撑伞。岑璋下车,甩上车门,没半点客气,径直朝内堂快步走去。

傅舅这会儿也一改方才嚣张的态度,五十几岁的人了乖巧得不像话,正在内堂同韦荞搭话。韦荞不理睬,傅舅大概也实在没什么话题好聊,冥思苦想之下索性介绍起了脚下一池红鲤鱼,“韦总,你看啊,那条斑点状的叫‘小花’,它朝你游过来了,哎呀,真是和韦总你有鱼缘呐——”

韦荞:“……”

这年头,旁门左道的营生也不好做,人比你强,你要低头,就只得赔笑。

岑璋就是在傅舅巴结着韦荞聊“鱼缘”的时候进来的。

内堂进门是一张四方红木桌,桌上放着一套陶瓷茶杯,茶壶是矮胖型,低三下四地被放在茶桌一角,岑璋走向傅舅时顺手一抄,往地面一砸,茶壶瞬间沦为一地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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