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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实在太多。上位者与下位者,即便有缘分成为恋人、结为夫妻,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本质并不会因此而改变。
当岑璋抱着岑铭出现在今盏国际银行,无人敢说三道四,甚至赢得一片赞赏,“父亲”的角色令岑璋在社会舆论中的名望与口碑扶摇直上。可是韦荞不行,当她抱着岑铭现身道森度假区,立刻引来董事会对她担任首席执行官专业性的质疑。赵江河能保她一次,绝不会保她第二次。说到底,赵江河同她非亲非故,在她身上砸下多年成本,董事会对韦荞的质疑,何尝不代表赵江河对她的质疑?
何况,她还是一个女人。
男人100%能做到的成绩,女人需要做到300%,才能在名利场获得同等认同。
韦荞靠着椅背,她觉得累,有一种用尽全力也没有回音的累。
许立帷安慰她:“岑璋不会逼你在‘妈妈’和‘首席执行官’的角色中做选择的,他的教养那样好,不会对妻子做这种要求。”
许立帷说得对,岑璋不会,可是岑铭会。
对岑铭,韦荞曾有一个十分天真的想法:孩子是她生的,就算她稍稍忽略他,他也一定会对母亲有别样的依恋。
事实证明,她错了。
她用一段五年的错误明白自己错在哪里:所有的孩子都是独立的个体,“妈妈”这个角色对孩子而言并不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所有能成为孩子心中特殊存在的妈妈,都是率先付出巨大心血的妈妈。
生而不养非父母,养育之恩大过天。
曾经的韦荞,在道森无敌,对婚姻从容,却在母子关系这道千古难题面前,犯了天真错误。
为此,她付出沉痛代价。岑铭身上的残疾,就是她一手造成的。这是一个彻底的悲剧,没有赢家。将悲剧一力承担,以一己之力令之平稳着陆的,是岑璋。
韦荞对他是有感激的。
四下无人,只有他和她。要和今盏国际银行董事会主席单独相处,对如今的韦荞而言,这样的机会难如登天。她想对他做点什么,也许只有今天的机会。
“岑璋。”
她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
岑璋一怔。
韦荞从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在婚姻中的那五年,她也很少主动,每次缠绵都是他开的头。以至于后来,他对她的那点小情绪了如指掌,她说“不要”就是“要”,她若是默不作声,就代表他可以彻底放肆,玩点大的也被允许。
韦荞看着他,真心地:“我很感激你,这七年将岑铭养育得这么好。”
她握在他手背的左手,有股镇定的温柔,这是独属韦荞的温柔。他看着,喉咙隐隐发干,极为隐秘的灼热开始危险抬头。
岑璋用力反握住她的手。
韦荞一愣,想要抽回手,已经晚了。不似方才她礼貌性的轻轻一握,岑璋的动作是她最熟悉的那一种:危险的、极具攻击性的、某种序曲的抬头。
他看向她:“说了这么多感激我,怎么也不见你有实质性的表示?”
韦荞:“……”
她怎好忘记,他早已不是上东国立大学的岑璋,眼前这人,分明已是今盏国际银行的岑璋。
岑董做了七年董事会主席,妥妥的行家生意人,最不屑精神表扬,他只要落袋为安的好处,其他一概免谈。
“你这么感激我,那陪我睡一次肯定不够了,起码睡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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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岑璋去岑华桥的阳湖公馆接岑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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