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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那个遭天谴的王八蛋哟,把老婆打死还不算,看自己上高中的娃娃也骂她偷人,喝醉了半夜把那丫头骗去隔壁村子里就扔在那了!”老法医现在提起来还咬牙切齿,“多狠的心你说说,那是人干的事吗?”
“后来呢?”裴青山有些急躁。
“后来哥哥放学回家发现不对劲了,穿着个单衣服就跑去找,一直到天亮两个小孩才回来,那小子急匆匆的出门,鞋都没换,穿着拖鞋背着妹妹走回来都磨破了,一脚的血泡!”
裴青山眼前几乎已经见到了那天晚上的闻烛。
青灰色的天幕下,两个瘦弱的小孩搀扶在一起,高中闻烛的个子长得飞快,但是营养怎么也跟不上,削薄的骨架空荡荡的埋在单薄的衣服里,
他走了太远的路,一路上问了太多的人,嘴唇干裂渗血,脸色白得泛青,也许眼眶周围和鼻尖泛着点不正常的红,那也是被夜晚的潮湿寒露冻的。
他自己每一步都走得难,疼得麻木,还一边板着脸,跟趴在背上瑟瑟发抖的妹妹若无其事的讲话,
或许刚回到家,又面临的是一个成年酗酒男子的一脚——他那么单薄的身骨,怎么承受住那一脚呢?
但是闻烛就是承受住了,还好好的活到了三十岁。
裴青山的每一口呼吸都像是被细密的藤丝缠绕住了,牵扯着五脏六腑的任何一处角落,像发了霉的木头一样的酸涩感凝滞在喉间,他脑海里突然密密麻麻的闪过无数张闻烛的脸。
冷漠如刀的眼神,嘲讽的勾起的嘴角,高兴时会微不可见流露出一点上扬弧度的眉梢,厌倦时摆出面具一样的微笑……
那么生动的来到了他身边的闻烛。
结婚的七年里,聚少离多,一隔就半年没见面似乎已经成了两人婚姻的日常,裴青山却突然感觉,现在的每分每秒都是细针刺入骨缝的煎熬。
“裴青山?”
怎么还出现幻听了?
他猛地抬眸。
裴青山紧紧的盯着突然出现的熟悉的脸,清晰而澄幽的骨骼每一点微小的动态都深刻的印在瞳孔里。
那人竟然活生生的站在面前,正蹙着眉缓缓的朝他走过来。
闻烛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突然迟疑的停在了两米开外的距离。
闻瑟说来调查他的人是裴青山?
裴青山为什么要查他?
所以,他在这里查到什么了?
闻烛的神情不自觉的带上了两分警惕,试探性的琢磨着先发制人:“你怎么在……”
他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疾步走来的裴青山抱了个满怀。
他的力气大到仿佛要把闻烛化成浓血融入到五脏六腑里,骨骼贴着骨骼,血肉贴着血肉。
“……这。”闻烛踉跄的退后两步,艰难的说完了最后一个字。
南新镇好久没有吹来这样寒凉的一场风了,几片孤零零的树叶挂在枝叉上,艰难的摇摆着。
“所以,你是突然被派过来给我做背调的?”闻烛看了一眼被裴青山推开的门,木头潮湿发霉的气味从黑漆漆的门后不断的传来,他厌恶的离远了一点,“这么巧啊?”
“对,”裴青山神色自然,“你们学院还没接到通知吗?有个跟政府合作的研究正在找研究员,名单上面有你的名字。”
“是吗,我昨天才遇到唐伞长官。”闻烛平淡的说,“他没告诉我这件事。”
当然了,因为根本没有名单和背调这回事。
“那可能还在保密阶段吧。”裴青山张口就来。
“所以唐长官是你的上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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