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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唇问道:“绽青,你说朕想将凉王挫骨扬灰有错吗?”
女子垂眸,长睫掩住眼底刻骨的恨意哀愁,低声吐出一句婉转的话:“陛下是九五之尊,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
楚圭又转而去看向另外一名妩媚女子:“忆蓝,你呢?”
忆蓝抬袖掩面,美眸熠熠生辉:“陛下……自然无错。”
倘若楚圭此刻挥开袖子,一定会发现对方被掩住的半张脸不像是在笑,反而更像在极力隐忍什么,连眸光都是细细的泪水。
楚圭昏昏醉倒美人膝,他隐忍了大半生,不敢行错踏错,如今终于大权在握,这样的日子难免让他有了几分醺然之态。
忆蓝抬手斟酒,纤长的指甲中悄然掉落几许白色粉末,她不动声色轻晃酒液,这才递到楚圭唇边将这慢毒喂下,为了取信,甚至自己也仰头饮了一杯。
就在殿内一片春情融融时,一名太监忽而身披风雪来报,小心翼翼道:“启禀陛下,定国公世子已在殿外跪足了八个时辰,是否让他回府?”
满朝皆知,世子闻人熹因着凉王的事得罪了圣上,虽然碍于定国公府兵权在握暂时处置不得,陛下还是命其在玄华殿外罚跪八个时辰。
如今冷得滴水成冰,定国公府世子又身有旧疾,眼瞧着脸色已经不大好了,小太监怕跪死了人,这才冒着风险来报。
楚圭闻言冷笑一声,正准备说不必理会,女子的纤纤皓腕却抚上他的肩头嗔怒道:“陛下,大冷天的跪在殿外多晦气,又不是上坟,撵了走吧。”
另外一名女子则更直接些,拉着他的袖子柔柔起身,往内室走去。
楚圭便随意摆手,顺势跟着美人进了屋。
那小太监会意,静悄悄退出燃着地龙温暖的宫殿,在夜色与刺骨寒风中走到那跪在玉阶下方的身影跟前,压低声音开口道:“世子,时辰已经到了,您回府吧。”
他见男子没反应,又提醒了一句:“您快起来吧,陛下准了的。”
闻人熹卸了盔甲佩剑,只穿一身素白长袍跪在台阶下方,大雪纷飞,模糊了他俊美乖戾的面容,风声呜咽如泣,如同替谁守丧一般,直到听得小太监说了第二遍,他这才从地上缓缓起身。
那里已经被跪出了一片深坑,细看甚至有斑驳血痕,在宫灯照耀下犹为刺目。
楚陵身死之时,闻人熹尚在沧州平乱,膝上不慎中箭,他得知消息只匆匆包扎了一下伤口便日夜兼程赶回京中,没想到还是晚了。
膝盖早已跪得失去知觉,连血色也凝固在衣料上。
闻人熹恍若未闻小太监叫来轿辇送他出宫的好意,只是兀自取了自己的佩剑,在深夜里一瘸一拐地朝宫外走去,他深知今日之事是楚圭给自己的警告,若再有下次便不是罚跪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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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宫道实在太长,长得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闻人熹终于有些走不动了,他脸色苍白地扶住墙壁,低低喘了口气,额头因为隐忍渗出了细密的薄汗,心口却好似破了一个大洞,风一吹遍体生寒,只能背靠着墙壁艰难支撑身形。
楚陵死了。
这是他现在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的事。
闻人熹从未想过那样干净的人有朝一日居然会背负着满身骂名死去,死后甚至还要被挫骨扬灰,他一闭上眼,脑海中就浮现出楚陵闭目躺在雪地里的样子,衣襟上满是鲜血。
乌黑、暗沉,一如人心贪婪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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