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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影坐在她对面喝水。  她说:“别紧张,我看了?又不会和别人说,还给你关上了?呢。”  林西月摆手,笑说:“你也不是我防范的对象,没事。”  舒影双手交在一起?,凑上来:“奇怪,我怎么听说你又不读研了?呀?”  “计划有变。”林西月胡乱理了?下头t?发,简单地解释,“我想毕业就工作?,缺钱嘛。”  舒影哦了?声,看着屏幕开始写个人陈述:“我得抓紧,马上到申请期了?,我要投哥大。”  林西月点头:“小影,祝你被顺利录取。”  “谢谢。”  她没问,你是不是又跟程和平在一起?了??  上次西月走在她后面,看着程公?子?站在车边抽烟,舒影一过去,他就把烟踏灭了?,伸手抱她,两个人靠在门边细语呢喃,看起?来感情不错,像重?归于好了?。  也许舒影是有苦衷的吧,林西月想。  她装没看见,从另一条路走了?。  不能因为她帮了?舒影一次,就自认为有权力干预别人的生活,尤其这种来回扯皮的男女纠葛,当事人都未必理得清。  但?舒影自己坦白说:“西月,你是不是想问,我靠谁去出国留学?”  她笑着摇头:“没有,你可以借助一切力量,只要你认为是对的。”  “还是程和平,我现在和他在一起?,就是为了?他的钱。”舒影一副怀挟报复的口吻,自得地说:“我读完书,就立马和这个老男人分手,留在纽约不回来了?。”  林西月嗯了?声:“你考虑好了?就没问题,不管他怎么样,你别为难自己,也别做伤害自己的事,好吗?”  她真的很像个心?怀慈悲的神女。  舒影感动地点点头:“好。”第38章 绣眼 记住今晚的样子  038  那年春天到的早, 很暖和,气温比往年都要高。  也正是这样,林西月没注意?, 松了警惕,出门多减了一件衣服,反而?冻感冒了。  三?月底的一天晚上,她突然发起高烧。  很久没生病, 一病起来自己还?没察觉, 只是感到畏寒、头晕。  林西月看了一眼空空的水杯, 披着毯子?从?书房出来,下楼去给自己弄点热水。  喝完了,在沙发上蜷缩了一阵,也没好受多少。  她不放心, 去医药箱里摸了温度计,一量, 三?十八度九。  林西月放回去, 拖着虚乏的步子?回衣帽间穿衣服, 准备上附近医院看看。  她换了件羽绒服,往头上缠了一条厚围巾, 把脚伸进?雪地靴里, 笨重地走到门口时, 门自动开了。  郑云州从?外面回来, 看了一眼她的装扮:“怎么说,上哪儿逃难去?”  “发烧, 我去医院。”林西月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也哑了。  郑云州敛了笑,俯下身体, 用手背来探她的脸和额头:“是烫了点儿。”  林西月点头:“嗯,家里好像没什么药。”  郑云州抱起她往沙发上去,一边怪她:“病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不是陪你爸爸吃饭吗?”林西月又觉得热,既然不出门,索性把外套脱了,“我打算自己开车去医院。”  她刚拿了驾照,一次都还?没开过。  郑云州把她的围巾丢到一边,拨了个电话出去:“丁叔叔,您让刘军医到我这儿来一趟。”  他爸的秘书问?:“怎么了,你刚吃完酒就病了?”  “不是,是我媳妇儿,发烧了。”  丁秘书听?得害怕,紧张地看了眼上面坐着的郑从?俭,捂紧了听?筒:“少胡说,我马上叫他过去。”  刘医生来的很快,给林西月看过后,开了退烧药,叮嘱她多休息,饮食清淡。  郑云州送他出去,说麻烦了。  他折回来,挽起袖子?去倒了杯热水。  看林西月躺着,他拍了拍她的腰:“起来,把这粒药吃了。”  她扶着他的手坐起来,看了一眼就说:“这药丸怎么这么大?你帮我掰成两瓣吧,我怕咽不下去。”  郑云州从?中断开,笑说:“这还?大,你怎么把我给吞下去了呢?都撞到你喉咙口了。”  “你就喜欢讲这个。”林西月瞪了他一下。  吃完药,林西月靠在沙发上休息,裹了毯子?也还?是发抖。  她难受地伸出手:“郑云州,你下来躺会儿吧,别坐着了。”  “怎么了?”郑云州加重了语气问?,“身上冷是不是?”  “嗯。”  郑云州往她身边一倒,林西月就自动抱了上来,手和脚紧紧地缠住他。  他的手插进?了她头发里,笑说:“你看看,也就病了才这样。”  “我身体虽然不好,但?自从?来这儿上学就没发过烧,还?一下子?烧这么高。”林西月把脸闷在他怀里说。  郑云州等她讲下文:“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林西月叹气:“这一年多也是被养娇了。”  “说清楚,被谁养娇的?”  “你。”林西月抬起下巴看他,好笑道,“除了你还?有谁呀?”  郑云州点了下头,闭着眼,老神在在地说:“虽然你是个没心肝的,但?这句话还?算中听?。”  林西月撅起一点唇。  她在心里质问?,怎么就成没心肝的了?  她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时是半夜,身上腻着一层汗,人?倒是轻快了。  林西月自己撑着沙发坐起来,下意?识地找寻郑云州的身影。  他仍穿着那件烟灰色的衬衫,站在岛台边煮东西。  高大挺拔的身形被头顶的吊灯裁成一道剪影,珐琅锅底下的炉焰青紫交替地轮换,空气里淌满红枣雪梨的香气。  夜风掀动亚麻色窗帘,灯光映在她因高热而?粉酽的脸上。  林西月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  那一刹那,她忽然想到小?时候在《百年孤独》里曾看到过的一句话——“如果你注定还?要走,至少记住我们今晚的样子?。”  郑云州手里捏着长柄木勺,回头时被她吓了一跳。  她头发乱蓬蓬的,像一丛很久没人?打理过的杂草,脸色又如同搽了胭脂。  郑云州劝她:“你要不还?是躺着吧,大半夜怪渗人?的,你叫我一声?,我都不敢答应。”  渗人??  林西月赶紧打开手机照了照。  屏幕里映出一个活脱脱的女鬼。  她掀开毯子?,去浴室里整理了一下,梳好头发,洗了一把脸,把身上的汗擦了擦,换了条睡裙出来。  走到餐厅时,郑云州正在搅着汤水。  林西月在他后面站了会儿,忽然很想抱上去。  她忍了又忍,才若无其事地走到他身边:“闻起来很香,你还?会煮这个啊?”  “不会,现学现做的。”郑云州用勺子?舀起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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