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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给他:“公子擦擦汗吧。”
宁玦未接,怀抱着青影剑,只将身子稍微前倾。
白婳迟疑,想了想,还是依从了他。
两人身高有些差距,她脑袋只和他肩头平齐,想要伸手够到他额头实在有些费力,白婳为难,提起一口气,踮起脚尖努力凑近他。
她动作小心翼翼,手帕挨贴上他前额时,呼吸轻轻屏住。
太近了……吐息喷薄,直钻颈侧,引起不同寻常、无法克制的痒。
白婳心跳加快,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动作艰难继续。
脚踝酸累,她身形晃了下,稍有不稳。宁玦眼疾手快,抬手扶在她腰后,提醒她道:“小心点,别摔了。”
掌心贴着她的腰,热感汹汹传感。
白婳绷着力道,慌忙拭好汗,站稳后立刻退开半步。
宁玦收手,没有再为难她,只道:“我歇会,看你。”
白婳敛了敛衣裙,硬着头皮走到宁玦方才练剑的位置,默默给自己鼓气。
风声起,舞步蹁跹。
她轻灵旋转,慢慢找到了感觉。
今日,她身穿的是一套粉霞纱绫锦绣流光裳,与宫廷中常见的霓裳羽衣很相似,都是裙摆斑斓,层叠飘逸,倒是极适合跳舞的。
白婳紧张,尽量收着跳。
扭腰甩袖时不敢那么放肆招摇,有意将动作幅度做小,收敛妩媚与风情。
她尝试跳得端雅,像那些大胆的动作,比如莲足抬起,娇娜点地,以及身姿半斜,衣衫松垮滑肩这些,她都有意没有做出来。
可即便如此,依旧招眼。
桃夭舞原本就是风情著称,与‘雅’毫不沾边,哪能自己创新,强行靠拢?
白婳是越努力越心酸。
她脚步旋转两圈,轻盈做了一个后下腰的动作,适时背后一泓青丝如瀑垂坠,她扭摆着纤细腰肢,真如小蛇一般灵活曼妙了。
宁玦目光如炬,一动不动凝盯着白婳。
他手握青影剑,指腹一圈一圈摩挲过剑柄的吞口,手心痒,眼底更是晦暗腾腾,
此时此刻,若是叫他评价一句白婳的舞,他大概会粗俗言语一句——真他妈会扭。
当然,这句粗话只是在心里想想,他不会无礼脱口。
视线跟随白婳的舞步变动而动,宁玦专心致志,却又忍不住想,她在自己面前已不只舞过这一回了。
那日,她身穿着单薄青色菱衣,同样在他面前晃动不停,并且每扭一下,身前护胸小衣尾摆上的穗子便跟着晃颤一回,画面之冲击,日复一日,不见丝毫模糊,反而历久弥新,愈发幕幕清晰。
若再细分,那区别则是:眼下两人相离着几步远,而那次,她坐在他手里,两人距离为负。
宁玦收神,不禁自懊。
只与她亲密过那么一次,他回味的是不是……太久了些?
白婳动作稍慢下来,努力回想昔日所习舞步的前后顺序,全然不知此刻宁玦心绪复杂,心事重重。
方才开始回忆时,前程都很顺利,可越到后面越记忆不清。
下一个节拍是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白婳迟疑,脚步生乱,竟被自己衣摆绊倒,惶然间失去平衡,膝盖一屈,作势跌地。
宁玦站的离她不算近,不知怎么做到如此迅疾驰往,然而闪身过来,还是堪堪只抓住了手腕,未来得及将她完全抱护住。
两人双双摔地,他当了她身下宽厚的肉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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