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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一团死肉。
单是想象这种可能性,已经让贺望泊根本无法接受。
叫的是南医大附属的救护车,贺望泊只来得及考虑这是全南淳最好的医院。到了医院才发觉自己将白舟放在了一个非常难堪的处境里——这里的医生和护士不说全部,至少有一半都认得白舟。
长得漂亮,学习好,命又这样苦,很难不成为人们的谈资。
前阵子突然休学,现在半昏迷着被晋天的贺大少爷送进来,接下来不知这芸芸众口会传出怎样的故事。
但贺望泊没有空余去思考这么多。白舟被收进了私人病房,一圈医生前前后后地围着他转。院长不在,是副院长来接待的贺望泊,“患者生命体征平稳,血液已经送去化验了,贺先生不必太担心……”
“体征平稳?”贺望泊沉声道,“他刚刚吐了很多血,你们不用做个胃镜检查一下?”
“做胃镜也有风险,真要做的话至少也得等他烧退了,”副院长顿了顿,突然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那些退烧药,白舟吃之前有没有表示过什么?”
贺望泊转过眼来,“你什么意思?”
“胃出血是退烧药的副作用之一,得算着剂量吃。临床来看,患者这次吐血应该是因为吃药没按着剂量来。白舟很聪明,不至于不懂这些……不过当然,他有可能确实烧糊涂了,所以才胡乱吃药。”
贺望泊立刻明白她想说什么。
方便起见,贺望泊一向将退烧药放在白舟床头。
白舟有时是会自己吃药,贺望泊知道他懂这些——或者说,比起那家庭医生,贺望泊更相信白舟,所以并没有刻意去管他什么时候吃药。
最重要的是,贺望泊没有料到白舟会有这种念头。
有冰凉的寒意窜上贺望泊的背脊。
而后是什么——愤怒?原来白舟为了摆脱他,竟然可以去死,难道留在他身边比死还可怕吗?
为什么要出尔反尔?白舟明明说过离开自己是他能想到最坏的事情,怎么现在变成留在他身边才最可怕?
做不到的事情又为什么要答应他?为什么要让他感受过被选择被爱被领上天堂之后,又推他下地狱?他不是来救他的吗?为什——
“贺先生?贺先生?贺先生!”
贺望泊回过神来,从副院长隐藏着恐惧的面容里,得知自己刚才的模样不太正常。
贺望泊看向病床上的白舟。他情况稳定下来以后,医生已经陆续离开了,现在只剩下他一人,安安静静地躺着。
“白舟什么时候能醒?”贺望泊问。
“他现在红血球很低,需要慢慢休养,这段时间会比较嗜睡。”副院长没有直接回答贺望泊。
“那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这个说不准,之后还得安排胃镜。”
贺望泊静了一会儿,道:“没有其它问题了,你走吧。”
于是病房里只剩下贺望泊和白舟两个人,贺望泊在白舟床边坐下。白舟睡着的样子一如往常,乖得不行。因为病着,更显柔弱,仿佛连呼吸都没有声音。这样精致漂亮的五官,给人一种即便死亡也不会腐朽的错觉。
这段时间贺望泊常常盯着白舟的睡颜看,越看越爱,越爱越恨。
贺望泊轻轻抚过他的下颌线,转折利落的线条,画着很小的一张脸。
白舟感知到贺望泊的触碰,动了动睫毛。
“舟舟,”贺望泊说,“我知道你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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