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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刑赏二器不知应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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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何罪?薛少卿是孤亲长,此事你可知?之前太常寺中,你当众忤逆羞辱薛少卿,可有此事?」

太子听到这里,当即便又拍案怒喝道:「今薛少卿告事于我,所以我才将你召入此间。你狂悖无礼,先向薛少卿致歉,再来领罚!」

张岱听到这话后,便起身面向坐在殿侧的薛绦,向其长作一揖,嘴里也沉声说道:「薛少卿,下官前有失礼冒犯,令少卿于诸僚属面前颜面受损,今受太子教令,向你致歉!」

薛绦看到张岱弯腰向他道歉,心中自有几分快意。

但这小子竟然如此顺从配合,这也大大出乎他的预料,在稍作思忖之后,他才又开口说道:「你狂悖忤逆,罪过深矣。区区致歉几言,休想得于宽恕!你前还狂言要进奏弹劾,夺我官爵,今日太子殿下面前,你再来说一遍,还要不要弹劾我?」

「不会。」

张岱听到薛绦此问,当即便乾脆说道。

薛绦闻言,眸光顿时一亮,虽然不知道张岱心里打的什麽鬼主意,但他最担心的就是这小子仗着御史身份不依不饶的纠缠弹劾自己,于是当即便又说道:「这是你自己亲口说的,若有违背,你该当何罪?」

「下官既作此言,便会遵守,如有违背,自当再拜于此殿之中,恭受太子惩诫!」

张岱见薛绦还有些怀疑,于是便又垂首说道。

太子听到这里后,对张岱这立正挨打的态度还算满意,他又看了一眼满脸不甘的王守庆,旋即才又抬手指着张岱说道:「你既然诚恳认错,此事便暂且不计。自兼职东宫以来,你便疏于走拜。今日既入此,便共王令等于殿前游戏一番,可以恕你失敬之罪!」

张岱闻言自是心中暗骂,自己姿态都已经摆的这麽谦卑了,这货却还是打定主意要谋害自己一番,而且还不敢直接加以刑罚,要逼自己到马球场上找虐。

他自家知自家事,虽然厩中颇多名马,但也只是控御驰行尚可,马球这种需要高超技巧的高强度对抗,他是远远不行的。

于是他便又再次作拜殿中,向着太子沉声说道:「臣兼职东宫,疏于拜直,是故太子殿下不知臣,此臣之罪也。犬马之戏,非臣所长,诗书文艺,臣之长技,所以圣人授臣以侍读之职而非车厩之任。弃长用短,非用人之道。太子殿下前不知臣,臣今惶恐以奏,请太子殿下雅察!」

「放肆!太子殿下如何用人,何须尔教!连番下令却屡不肯应,你是外以卑恭丶内藏悍骨!今日这马球,无论如何,你必须要入场!」

听到张岱仍在推脱,王守庆当即便瞪眼暴喝道。

太子也在殿上沉声说道:「依张某所言,今日我若强使你上场戏闹,便是大失用人之道?之前你以诵《孝经》而得用,这样罢,要麽你入场娱戏,要麽你今再于殿中诵《帝范》《臣轨》,一字有差,殿外受杖!」

显然太子对于之前张岱以《孝经》戏之仍是耿耿于怀,方才张岱低头认错,只是给薛绦找回了场子,但今太子却还要给自己出气。

《帝范》是太宗皇帝编以自诫与诫子,是对帝王的规范,而《臣轨》是武则天编以诫臣,是对臣子的规导。二者政治意味比较浓厚,且还是科举帖经的典籍之一,不过本身不属于儒家的经典,所以真正将之研习者寥寥无几。

太子提出这一要求,明显就是在刁难张岱。而张岱也的确被难住了,这两篇文章他的确是听说过丶没读过,更加不要说全篇背诵了。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他要麽到马球场上去接受王守庆等人的虐打,要麽就趴在殿外接受杖刑,总归就是不能轻轻松松应付过关?

正当张岱还在思索该当如何应对的时候,方才便大步跑出的裴稹便又匆匆返回了少阳院,在被召入殿中后,他便举起一道手令来,向着太子作拜道:「启禀太子殿下,中书省有令召监察里行张岱入省奏事,言事态紧急,见令之后不需迟滞于途,速速入省受命!」

太子听到这话后,脸色微微一变,待到侍者接过这手令呈交上去,他拿在手里看了一番,沉吟了好一会儿之后,终究还是不敢干涉中书省的政令,着员将那手令递还给张岱,同时沉声道:「既然中书省有召,你便先去。但要记住,来日召你需速至,若有推托则严惩不贷!」

「臣谨遵太子教令!」

这话张岱在这一会儿便听了好几遍,语气固然狠恶有加,但只要板子没打到他身上来,那就都是放狗屁!

而且现在这情况那是回合制,老子也是乖乖来这里受了你们一顿训,算是给了你们面子。等到我离开之后,也别说召不召见了,你们老老实实等着老子出招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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