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暴躁河东王(2 / 2)
张垍见确实推脱不过,也担心河东王再纠缠喧闹起来更丢面子,于是拿过忠王手中银勺,将酒水一勺一勺舀进杯中,然后便是一番鲸吸长饮。
河东王就这麽站在席旁看着张垍饮酒,一直到最后酒瓮倒转再无残液,他这才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来,向着张垍笑语道:「我家藏酒实多,张卿异日若酒瘾复生,大可前来求索!」
张垍闻言又不由得面露恼色,但这麽短时间内喝了大半斗酒,哪怕酒力不强,也已经有些醉眼朦胧,胸腹间更是不断翻涌,根本不敢开口说话,只是闭眼咬牙按捺住那一股强烈的呕意。
待到河东王起身而去,张垍自觉得胸腹间气涌不再那麽强烈,这才瞪着通红充血的两眼,望着张岱恶狠狠道:「不准再与河东王往来!此徒狂躁,非是良友!」
我特麽跟你断了关系,也不能跟我大舅哥断了来往!
张岱瞧着张垍被河东王搞的那一副惨象,心中的火气也消散不少,同时心中不免暗叹河东王行事还真是肆无忌惮,为了给自家妹子出气,不只不给忠王兄妹面子,也没给他们张家面子,简直就是一个混不吝。
「阿叔你暂请息怒,河东王亲来赠酒,不加回应,反而失礼。此间诸王公主列席宴会,岂敢如此倨傲自处啊!我今往其席致谢,些许嫌隙,笑释即可,总不可因一时意气而令阿叔情难自处于宗家。」
张岱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直往河东王座席而去。
「你……」
张垍闻听此言,心中更是气急,方待开口呵斥张岱,一张嘴便不免气息紊乱,顿时便哗哗狂吐起来。
左近侍者见状忙不迭张起羽扇,将张垍这一幕丑态给遮掩下来,醉酒与否跟身份高低可没有关系,宫廷宴会中各种醉酒之态见得多了,自然也都有所准备。
张岱走向河东王家座席,却见县主皱眉冷脸似在斥责河东王,河东王则低眉耷眼的坐在那里。
县主见他到来,俏脸略露尴尬,张口欲言但却没有出声,直从席中站起身来,在几名侍女跟随下从席后径直离开此处大帐。
望着县主离开的背影,张岱自有几分怅然若失。而随着县主离开,河东王却又恢复了活力,他抬眼望着张岱问道:「怎麽丶来为你叔抱不平?」
张岱微笑着摇摇头,走入席中坐下来,见案上还有酒杯,便欲端杯啜饮,却被河东王劈手将其手打落:「那是我妹器物,再给你取新酒具。」
待到仆员奉上新的酒具并斟满酒,河东王端起酒杯来先一饮而尽,然后才对张岱说道:「你叔不是好人,他又不再是东宫官,何必如此委屈自家少俊逢迎太子?此日一屈,来日处处可屈。是故我妹为你发声,可不是挑拨你叔侄失和!」
这麽浅显的道理,就连河东王都明白,张垍大概还沾沾自喜于对自家子弟的贬低做的滴水不漏。张岱自然不会觉得县主多事,他正是因为感动,所以才壮着胆子做出那样一番表白。
但是县主不与他对话便径直离去,又不免让他心生忐忑,于是便又凑近河东王小声道:「县主去时似有愠色,是怨我方才行事孟浪唐突?」
「你若不做那番事,方才我又怎麽会放过你!」
河东王闻言后先是嘟囔一声,旋即便又小声道:「方才我新归,见阿瑜独坐痴笑,阿耶去后便未见她有那样动人笑容……我这长兄无能,许多烦恼家事都抛给了她,哪怕平日在家见她满脸怅色,都不知这娘子在心忧何事。唯与张岱你相关几事,能让她愁容略去。」
讲到这里,河东王又一脸认真的望着张岱说道:「否则,张岱你凭什麽能得我另眼相待?纵然你才绝一时,我又不爱诗书!
你能悦我阿妹,便可做我的挚友。方才你作那声辞,的确动人,但不要止于口舌,更需用心用力!否则,我家女子也不是非你不可!」
张岱没想到大舅哥直接把话说的这麽坦诚,心中也是惊喜不已,可这家伙终究不是正主,想到县主刚才径直离去,他还是连忙小声道:「那县主方才面容不乐,见我即去,吝给一言,又是何意?」
「我哪里知她女儿心事!大概是怨我多事,恐怕交恶你家亲属,日后难相处罢。」
河东王听到这话后,顿时便又没好气说道。
张岱闻言,心内又是一热,原来县主已经把事情做如此长远的打算了吗?
他连忙又说道:「大王喜恶分明丶快意行事,自不会奉迎人意丶委曲求全。我家人事纵有几分梗阻,我自能料理得宜,绝不会滋扰县主。县主大不必以此责备大王……」
「我妹训我,干你何事!」
河东王听到这话后登时不乐道,怀疑张岱是在暗指他妹妹刁蛮无理。
张岱闻言不免翻个白眼,这家伙也分不出个好赖话,讨好他就是多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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