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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达府《常记溪亭日暮》,镇压一切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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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达府《常记溪亭日暮》,镇压一切出县文术!

「轰——!」

都尉雷万霆眼看前方二里便是终点,当机立断,猛地踏脚下船板,手中狼毫笔炸开一团墨色雷光。

他须发戟张,笔走龙蛇间,在江面上写出,一首早就准备好的七律诗——

[《竞渡》

龙舟劈浪鼓声催,两岸人潮涌似雷。

旗展云霞争渡急,桨翻雪练夺标回。

楚魂犹在沧波里,秦俗空遗旧垒隈。

敢笑书生无气力?只将诗句助雄魁!]

诗成出县!

天地间骤然响起清鸣,那五十六个金字突然化作漫天金鳞没入水中。

府衙龙舟的每支木桨瞬间镀上水纹,划动时竟带起风雷之声!

「咔嚓!」

旁侧的漕运赤舟被突然爆发的文气掀得横移三尺,船侧「滋啦」裂开一道尺余长的豁口。

刹那间,

府衙龙舟,众力士们桨翻如雪,庞大的舟身已如离弦之箭,从十多条大型龙舟的混乱缠斗之中摆脱出来!

它一马当先,瞬间领先了众大型龙舟十馀丈!

望江阁。

此地虽距离终点有十里之遥,薛太守等众官员丶名宿丶闺秀丶世子们已经无法用肉眼,望见龙舟终点处激烈争夺的种种细节。

不过,他们早有准备。

一道巨大的鎏金蟠螭铜镜,正竖立在望江阁大厅内,和龙舟赛终点处的一枚铜镜遥遥对应。

此刻,十里外的大江龙舟竞渡,此刻纤毫毕现地倒映在这面鎏金蟠螭镜中。

镜面水纹荡漾,只见府衙龙舟如金龙破浪,突出重围,已将其他船只甩开数个船身。

「哎呀~!」

不知哪位闺秀罗袖翻飞,惊的团扇啪地落地。

江州府院的青舟仍困在第二梯队,

而那个她们翘首以盼的白衣少年身影,竟还静坐舟首,无动于衷!

「看,府学院龙舟被困住了!.行舟哥哥~,他还没有出手麽?!」

着杏红襦裙的少女周云窈急得直跺脚。

众闺秀们无不低声惊呼,担心起来,江行舟所在的江州府院龙舟,还困在十多艘大型龙舟的激烈缠斗之中,无法脱身。

阁楼雕花窗棂被声浪震得簌簌作响,少女们鬓间珠花乱颤。

就在此时,

鎏金蟠螭铜镜的镜面突然漾开一圈青色涟漪——

但见困守许久的府学院龙舟上,终于有一道璀璨青光冲天而起!

府学院龙舟。

舟首。

江行舟端坐如渊,听闻王翊舟教谕之言,睫毛终于颤了颤,睁开眼望向龙舟外龙舟混战的大江。

抬眸时,眼底似有星河流转。

「诸君稍候!」

江行舟淡淡道。

他提笔狼毫的动作极轻,却让方圆十丈内的浪花同时,化作万千晶莹剔透的玉珠。

「铮——」

笔未起锋,先闻清吟。

江行舟执笔的姿势如拈花摘叶,狼毫触及宣纸的瞬间,整张素笺竟自行浮空三寸。

墨迹游走,笔锋过处隐隐有星辉流淌——

[《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

「府衙龙舟突围了!我们被三艘龙舟合围,根本冲不出去!

我的才气枯竭,快要撑不住了!」

薛富急的的声音几乎撕裂,

他手中文笔剧烈颤抖,笔尖墨汁已近乾涸。

方才写就的一篇[闻乡]级战诗篇章,

但其功效仅仅维持了数息功夫,此刻便已经在猛烈冲撞之中,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江风中。

「轰——」

左侧一道巨浪如山崩般压来,浪尖竟凝出狰狞的蛟首形状。

韩玉圭指尖急划,青芒才气为墨,在虚空写下【遏浪】二字。

「给我退!」

【遏浪】化为漫天金芒之墙,那道数丈余高的汹涌恶浪,在距离船舷三尺处轰然崩塌。

韩玉圭跌坐在船板上,指尖仍在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苍白如纸的掌心——那里原本流转的才气灵光,此刻已彻底熄灭。

「我的才气.也枯竭了!」

他抬头望向船尾那道始终静立的白衣身影。

整艘府学院龙舟上,

十位教谕举人的衣袍已被汗水浸透,

四十位顶尖秀才更是面色惨白,有人甚至嘴角渗出血丝。

他们耗尽才气写就的战诗词,此刻仅能维持府学院龙舟在第三与第五名之间挣扎。

而府衙的赤金龙舟,早已遥遥领先。

江风掠过舟头几乎破碎的学院旌旗,猎猎作响。

府院龙舟所有人希冀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那个始终面色冷清,左手轻按剑鞘,右手执笔垂落的少年——江行舟。

江行舟全神贯注,执笔的手稳若磐石,笔锋未动,笔尖却已泛起淡淡青芒。

宣纸无风自动,哗哗作响。

笔下,正是童生案首独有的「疾书术」。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寻常文士需二十五息方能写完的篇章,在他笔下竟如行云流水,短短三息即成。

最后一笔落下的瞬间,宣纸上骤然迸发出蒙蒙清光,如月华倾泻般漫过数百丈江面。

整条大江仿佛被浸入翡翠色的琼浆,泛起梦幻般的青辉。

「轰——」

词成刹那,

天地寂然。

呼啸的江风骤然凝滞,翻涌的浪涛定格成晶莹的雕塑。

方圆百丈的江面,竟在这一刻化作一幅静止的水墨长卷。

江行舟立足舟首,身旁凭空出现一口金光璀璨的[酒壶]。

他一手持笔,一首持酒壶,满脸酣醉之状,醉眼迷蒙不知归路,放声高吟,「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哗」

府学院龙舟船身两侧的浪花无声绽放,幻化出千万朵墨色莲华。

看似柔美的藕花虚影中,每片花瓣边缘都流转着凛冽寒光——那是足以割裂江风的才气锋芒!

转瞬间,数百丈江面已被一片片巨大的青色荷叶覆盖。

方才还在大江肆虐的狂风丶恶浪,此刻尽数被这片超大范围文气幻化的荷塘镇压,风平浪静!

「嗖!嗖!嗖!」

数百条龙舟不受控制地,冲入藕花深处。

桨手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船桨划开的不是江水,而是一重重厚重的墨色荷叶!

令所有龙舟寸步难行。

每一朵莲花绽放,都伴随着一声清越的剑鸣!

他们不得不小心操控龙舟,躲避这些盛开的莲花。

四周的众大小龙舟上,举人丶秀才们无不面色骤变——他们引以为傲的文术才刚释放,便如残雪遇朝阳般无声湮灭。

「这这是?!」

众举人丶秀才数千道惊骇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府院龙舟。

「江行舟他写的竟是龙舟争渡词——达府级篇章?.非达府之兆,不至于如此可怕!」

一位白发举人声音发颤,

更令人心惊的是,他们原本沸腾的战意竟在这清丽词句间,瞬息也安静了下来。

所有的龙舟,此刻都已「误入藕花深处」。

那些看似温柔的青色荷叶丶墨色莲花,正将一艘艘龙舟团团围困

「砰~——!」

某艘龙舟上,一位举人咬牙挥出的一篇压箱底的【出县】诗词,才气撞上莲瓣,竟瞬间如琉璃坠地般,迸碎成星芒。

他气的差点当场喷出一口淤血来。

其馀舟上,飞出的四字成语文术丶战诗词文术更是不堪,尚未触及荷塘,便自行瓦解——

【达府】镇压一切【出县】以下,犹如皓月凌空,万千萤火自然黯然!

江行舟负手立于舟头,一手持笔,衣袂翻飞间,整片大江荷塘随他呼吸明灭。

每一片摇曳的荷叶都在宣告!

此方天地,已尽入达府词《常记溪亭日暮》之荷花境。

望江阁,

薛崇虎太守手持茶盏,面色愕然。

「这达府级龙舟篇章?!」

这位皓首举人竟失态地站起,紫檀木椅被撞得轰然倒地。

阁中众名宿更是面色剧变,有人甚至打翻了案上墨砚——漆黑的墨汁如泼墨山水般在青石地面晕开。

众举人们彼此相视,面色惊悚!

诗词文章的品级,跟文士文位无关。

秀才虽才气更弱,但若是写出高级诗词文术,一样能镇压举人的低阶诗词文术。

薛崇虎目光盯着铜镜镜面,那方青色荷塘,喉结滚动:「文道铁律——高阶文术,镇压一切低阶文术!」

但这一幕,非常罕见!

毕竟,[达府]篇章太过罕有,哪怕是这些饱读诗书的名宿,多年也未尝能见几次——大多出现在科举丶文会上。

大多数时候,举人之间以「出县」文章对轰,势均力敌,比的是谁能克制谁,并不会存在一力镇压的场面!

甚至,连[出县]文章也属凤毛麟角,更多的是[叩镇丶闻乡]低阶文章文术对轰。

或者是,四字成语文术之间对决。

这些低阶文术品阶相近,只有生克关系,譬如水文术克火文术丶金文术破木文术,自然难见一方彻底镇压另一方的震撼场面。

这篇达府词《常记溪亭日暮》方一祭出,却是无视其它属性,直接镇压一切低阶文术!

「拿一篇[达府]诗词,去镇压其它龙舟所有低阶文术,这太奢侈了!」

望江阁楼上,皓首举人嘴唇都在哆嗦。

漕运龙舟,紧随府学院龙舟之后。

「江行舟出手了!

是时候,孤注一掷!」

掌舵的赵举人眼中寒光骤闪,指节捏得发白。

他是赵秉烛的三弟,赵子禄的堂叔!

趁着江行舟已经出手,但是这首诗词尚未完成的功夫,是最佳的突袭时机。

他猛然一跺脚,狰狞着转动舵盘,龙舟甲板「咔嚓」裂开数道细纹。

漕运龙舟如一头嗅到血腥的鲨鱼,猛然调转方向,裹挟着千钧之势直撞向府学院龙舟!

船头铁铸的龙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这一撞,分明是要两艘龙舟同归于尽,玉石俱焚!

这在端午龙舟赛上,龙舟相撞,舟毁人落时有发生,并不足为奇,任谁也挑不出他的错处。

一旦龙舟被毁。

众举人丶秀才必然落水——府学院龙舟上众人的才气已经在前半程几乎消耗殆尽,此刻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一旦落水,便是待宰羔羊!

而潜伏在江底多时的逆种文人丶水族妖将们,只待江行舟落水,便是刺杀的最佳时机。

这一瞬,

江行舟手腕一抖,狼毫在宣纸上划出最后一道凌厉的轨迹——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轰——」

词成刹那,文气冲天!

万千鸥鹭虚影,此刻竟从莲花丶荷叶间振翅重生!

雪白的羽翼遮天蔽日,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金芒。

整艘龙舟被无数鸥鹭托起,如离弦之箭破空而出!

「争渡!」

「争渡!」

每一声清喝都引得文气震荡,府院龙舟竟凌空飞跃百丈,硬生生从荷塘封锁中挣脱。

船底擦过荷叶,溅起的不是水花,而是漫天飞舞的墨色莲瓣!

「砰!」

这首府学院龙舟,载着府院十位教谕和众秀才们,重重砸在前方百丈江面,溅起无数水花,一舟绝尘!

「轰隆!」

漕运龙舟收势不及,一头撞进荷塘。

那些看似柔弱的墨色莲叶,却如淤泥般缠住舟身。

赵举人惊恐地发现,整艘漕运龙舟完全被重重的荷叶泥沼困住,在荷间寸步难行!

「诸君,承让!」

江行舟淡笑,负手立于舟头,回眸望去,衣袂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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