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_执首与掌柜（2 / 2）

「七弟在，怕是不会帮我。然西宁镇西王虽势大，却非不可破。珩自有眼线，夜光蚕丝，吾必得之！」

议事将尽，理监赵云泽缓缓起身，年逾六旬，须发花白，身形坚挺，目光深邃，声音不卑不亢：「大执首，长老有令，授权赵霆与玉珠丝肆掌柜谈判，望玉珠为赵氏外部商家。老朽提醒，望大执首定夺。」

赵云泽握玉牌，眼中闪过试探。赵珩目光一凛，指尖停於书案，心道：「赵云泽，老爷子眼线，平时收我银两，关键时刻仍向长老会。玉珠丝肆，赵霆，好时机！」

他沉声道：「诸位，九弟与玉珠谈判，尔等何见？」

赵安眼底异样，起身道：「大执首，安曾见玉珠丝肆掌柜林鱼襄，容貌美艳，手腕高明，擅以新奇织物与低价揽客。其主力瑚锦与平井衫，价廉质优，富人与百姓趋之若鹜。」

赵安语气云淡，脑中却浮现倩影。数月前，在一场南城名媛贵妇们举办的宴会，鱼襄一袭黑红罗裙，裙裾曳地，勾勒曼妙身段。凤眼勾魂，右嘴角痣妩媚，教人心旌摇曳。黑长发盘飞云髻，纯白玉簪斜插，发丝垂颈，随步伐轻颤。硕果丰满柔软，肚兜难掩乳浪，行走时颤动剧烈。腰间温肉微丰，丰臀扭动，暗藏张扬性感，宛若祸国妖狐。鱼襄与贵妇交谈，玉手轻拂玉簪，顾盼生姿。赵安驻足，喉头微动，心道：

「此女手腕与姿容，皆非凡人，玉珠崛起，断非偶然！」

赵珩目光如刀，扫过赵安：

「玉珠丝肆两年窜起，屡抢吾等大户，杜家亦为其新品倾倒。其织物新奇，价格实惠，贵妇争购。珩虽未见林掌柜，但其手段不凡。若成为赵家丝肆的外部商家，当为助力。赵昀，你意如何？」

赵昀起身，声音坚定：

「大执首，玉珠位於南路，昀接手後遣肆监暗查。其瑚锦色彩斑斓，轻盈如云，平井衫花样新奇，恐分南城贵客。昀拟增织芙蓉锦百匹，亲访杜家在内的四大家族，拓展客源，并探玉珠丝肆进货渠道，协助九爷谈判与林掌柜的谈判。」

赵珩沉吟：

「赵昀，玉珠之事交你处置，务必压其风头。助九弟初出茅庐，旗开得胜，莫让珩失望！」

赵昀拱手：

「昀定不负所托！」

赵珩挥手，众人退去。他独坐议事厅，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茶香萦绕，烛光映照挺拔身影，心道：「长老欲借赵霆与玉珠牵制珩，哼，可叹！吾九弟，待珩看尔如何翻浪！」厅内暗香浮动，权谋暗涌，似锦绣之下藏刀。

与此同时，赵霆三人悄然离开赵氏大院，乘青帘马车，驶向南城玉珠丝肆。南城街巷熙攘，商贩吆喝此起彼伏，车马喧嚣，桂花暗香随风萦绕，随处可见市井百姓的朴素布衫与贵妇鲜艳罗裙曳地，豪绅们三三两两出入酒楼，锦袍生风，一旁还有乞儿们蹲在一旁等待有缘人的施舍。

马车停於幽静巷口，赵霆锦袍清雅，剑眉微扬，搀扶萧雨倩下车，温润目光暗藏锐芒，轻声道：

「倩儿，小心。」

雨倩杏眸流转，罗裙轻曳，俏脸微红，轻咬唇瓣，低声应道：

「夫君，多谢。」

鱼襄朝马夫笑道：

「辛苦了，这是你的银两，让你去吃茶！」

马夫连声谢恩，路人目光难离两道美丽身段，窃窃私语：

「林掌柜，真是天生媚体，妖狐在世啊！」

「一旁的女子也是美若天仙，等等……那不是萧小姐吗？」

「是啊～！那不是萧小姐吗？她不是嫁到赵家了吗？为何会来玉珠丝肆，而且看起来与林掌柜是好友！」

众人议论纷纷，却将赵霆无视。

雨倩看着眼前丝肆，青瓦白墙傍桂树，玉珠匾额显清雅。与赵氏丝肆的青玉岩霸气形成鲜明对比，别具精巧韵味。鱼襄搀扶雨倩，笑声清脆：

「倩儿，九爷的玉珠丝肆可是南城一绝！走，奴家带妹妹进来看看！」

赵霆随後，锦袍清雅，目光温润，三人一起踏进玉珠丝肆内。前肆红漆柜台光可鉴人，柜台不高，肆员与顾客平视。一旁白梨木架陈列丝绸罗纱与普实淡雅的布衫，一位身姿妖娆的贵妇指尖轻拂瑚锦，赞道：

「真是一块好料，压得过赵家的芙蓉锦啊！」

账生们忙碌记账，算珠急拨，後院织造区机杼声响，蚕丝化作流光，如云霞交错。库房的蚕丝捆扎整齐，放置阴凉处，桑叶清香扑鼻，井然有序，前方牌子也有明确标记日期与蚕园名称。

鱼襄引雨倩四处参观，顾客与肆员目光追随两女姿容，特别是雨倩，南城的人们有看过雨倩。鱼襄唤来四司，商司丶锦司丶账司与器司，声音清亮：

「这位是九爷与九爷的夫人，尔等要好生伺候！」

众人拱手恭应，商司林福立於一隅，与赵霆交换眼色，林福亦作为创办元老之一，自然知道赵霆身份。介绍完，鱼襄搀雨倩登三楼书房，准备将最新的主力商品拿出来让雨倩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