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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醒来,长出口气,急忙上前:“醒了,我再为你搭——”净空的手刚落在谢怀砚手腕间,被他抬手,神色晦暗,语气生冷:“她人呢!”
他自枕上起身,神色冷寒的看着他们。
净空抬了抬眼皮,低声道:“桃漾姑娘走了,你身上中了毒,昏睡了数十日——”谢怀砚闻言眉心微动,周身气场冷如冰窖,看向低垂着眼眸的空谷和空渊。
两人齐齐跪下,空渊道:“您昏睡过去,家主下了令,属下只派了身边人前去找寻,还,还未找到——”谢怀砚冷呵一声,掀开被褥下榻,被净空上前拦住:“公子,您身上的毒还未清干净,不可乱动啊!”
“滚!”他声线冷硬如同利剑穿喉,净空不敢再拦,空谷起身取来大氅,递给他家公子。
谢怀砚身上的鹤氅刚披在肩上,眉心凝住,一口暗红污血自口中吐出——空谷急忙上前递去帕子,谢怀砚接过,神色淡漠的抹去唇角的血,垂眸看向另一侧站着的医师。
他沉声问:“什么毒?”
医师战战兢兢回:“是曼陀罗,此毒经由公子背部伤口处渗入,能让公子昏睡这般久,应是早就被人下了毒——”
谢怀砚闻言不禁失笑,冷的刺骨。
桃漾并未要毒害他。
她那段时日给谢怀砚涂抹在身上的药膏只是为了让他能昏睡个一日一夜。
那夜,在谢蕴的书房内,谢怀砚与谢蕴说他会娶桃漾。
他可以受谢氏族规家法。
谢蕴同意了。
他跪在谢氏祠堂内,由谢蕴亲手对他用鞭笞之刑,谢书易被关在城外别苑那日,不止有人将谢怀砚与桃漾之间的事告诉了谢蕴,当年谢炳之事也都一五一十的写给了谢蕴。
事情已过去多年,谢蕴无法为了一个死去的庶子与谢怀砚再提起,可他下手的每一鞭都带着对幼子深深的怀念,那是自幼养在他身边的孩子,是他和心爱的女人的孩子。
很快,谢怀砚肩背之上渗出血痕,一道又一道,本来只是涂抹在肩背之上的药膏随着鞭伤渗入皮肉,曼陀罗的毒也一点一点渗入体内——
谢怀砚来到存玉堂时,本来守岁已满是困意的人瞬时精神了,他神色冷沉,谁都未理会,就连往日里他最疼爱的庆小郎君上前,他也未看一眼。
他的眸光落在谢蕴身上,朝他伸出手,语气淡漠:“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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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冷怎会连一点痕迹都无
淮阳谢氏的府兵部曲掌握在谢蕴手中,谢怀砚在鹿鸣山中昏倒,他身边的人动用不了太多的府兵,唯有拿他家公子的刺史令牌方能调动豫州的兵马。
可调动豫州兵马一事非同小可,空渊和空谷犹豫间,家主谢蕴已来墨园收走了他家公子的刺史令牌,他家公子昏迷期间,豫州一切事物由他代劳。
大夫说他们公子中了毒,肩上的伤
又深的险些要人命,空渊空谷自是没有心思再去关心桃漾逃去了哪里,只一心留在他们公子身边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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