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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隐隐有光亮时,桃漾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摔倒下去。

……

山脚下的老大夫家,一妇人对着老大夫急道:“这姑娘到底怎么样了啊?”老大夫给桃漾把过脉后,让他的徒弟去煎药来,随后问这妇人:“你这是在哪将人捡回来的?”

妇人回:“晨起时上山挖菜,看到她昏倒在那里。”老大夫点了点头:“她身上起了高热,心气郁结,脉象虚弱,先用了药试试罢。”

老大夫起身,再对妇人道:“那里有碗白粥,你先喂给她。”妇人闻言急忙端起白粥来,见榻上的女子面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不禁摇了摇头,拿起木勺往她嘴里喂粥。

桃漾还昏迷着,虽然白粥不浓稠,可妇人手中的汤勺喂进她口中,却是难以下咽,妇人一边喂着,一边犯着愁:“哎呦,姑娘呀,往下咽呀,你得吃点东西—-”

妇人急得不行,最后也只勉强喂进去几勺,之后,徒弟煎好了药,再来喂桃漾,半碗药喂进去,却是全都再吐了出来,连带着适才喂进去的白粥也吐了个干净。

最后,老大夫给她施了针,才算是把药给喂下。

只是,药虽喝下,桃漾的高热却迟迟不退,老大夫再给她施针,依旧无用,最后神色紧凝对阿婶道:“带她去镇上吧,我这里怕是医不好她。”

阿婶闻言犯愁:“孙大夫啊,我哪有银子带她去镇上啊,咱们这庄子在这山里,离得镇上可远着呢。”老大夫也很无奈:“只能再给她用些药,看看能不能行。”

老大夫话音刚落,破旧的木门‘咣当’一声自外被人打开,身着黑衣银甲的部曲很快涌进这座小院中,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气度矜傲神色冷沉的男人。

谢怀砚大步走进屋内,看了眼床榻上面色煞白,额间沁满汗液的桃漾,俯身将她抱起,径直回到马车中,身后的老大夫和阿婶面面相觑,不敢有一言。

马车刚行出几里外,部曲已快马加鞭带回了一位大夫,大夫提心吊胆的进了马车内,为桃漾再搭了脉,将药箱里带来的最珍贵的药材在茶炉上煎上。

待药煎好,依旧是喂不进桃漾口中,谢怀砚搁下手中汤碗,拿绢帕在桃漾唇边擦拭,侧首朝大夫看过去:“出去。”大夫自进了马车后没见他说过一句话,却是被他身上的冷沉骇的浑身不安,闻言急忙连连点头,没等马车停住,就跳了下去。

谢怀砚再端起汤碗,凝眉看着桃漾,苦涩的药汁入他口中,他俯身而下,贴在桃漾唇边,撬开唇齿,将汤药一点一点给她喂进去,再迫使着她咽下。

待一碗汤药喂完,谢怀砚神色依旧冷沉,看着桃漾拧紧的眉头,抬手将手中汤碗摔在了车板上。

怎就生了一副这样强硬的性子,敲不碎的反骨,害人害己——他敛眸凝着她,许久,就非要她不可么?

桃漾再用了药,待马车行至离这里最近的鹊水县时,她身上的高热已逐渐退下,只是仍旧昏迷不醒,谢怀砚抱着她下了马车,在鹊水县的一处别苑住下。

夜里,谢怀砚再喂她喝了一次药,随后出了卧房,回到他寝居的书房内落座,口中依旧有汤药的苦涩味道,他抬手用了一盏又一盏的茶水。

夜幕深重,他在书案前休憩,不过半个时辰,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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