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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公子养了数十年的红狐被人当了箭靶子,这玉佩就是在一侧捡到的。今夜在这里设宴的是六郎君,他说他和庾氏郎君亲眼瞧见是敛公子射的红狐。”

“而且,这每人用的弓弩看似一般无二,实则上面篆刻的字迹皆有考究。”空谷一番话说出,命人取来谢敛用过的弓弩,桃漾无话可说,垂眸轻叹了声。

谢怀砚声线变得平和:“桃漾妹妹的玉佩应是掉在了别处,天色已暗,妹妹可先回去,我命人在这山中给妹妹寻就是了。”他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桃漾迟疑一瞬后唤他:“二公子。”

谢怀砚停下步子听她说。

桃漾道:“敛儿尚年少,心性贪玩,并非有意害了您的红狐,还望二公子能宽恕他一二。”谢怀砚侧首看她一眼,薄唇勾笑:“此事是他的错,桃漾妹妹不必过问,我自有决断。”

他说是这样说,语气却是冷硬的很。

桃漾甚至隐隐听到了他言语中的杀意,这件事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

夜风轻拂,一阵沉默。

桃漾还想再为谢敛争取一二,抛却这些年她和谢敛的姐弟情意不谈,同出阳夏谢氏,不是父亲需要淮阳谢氏的提拔,而是他们阳夏一族需要庇护,还有几日,竹陵桓氏的人就要到淮阳,她和桓恒的亲事能否彻底定下,只看这回了。

谢敛是父亲唯一的嫡子,若他再闹出些什么事,对她的亲事更为不利。

她不想这件事闹大,无论他们阳夏谢氏与淮阳本家来往如何,在外人看来,淮阳谢氏都是他们的倚仗,而这倚仗,不可在别的士族面前崩塌。

桃漾在他身后跪下。

静谧山谷间,偶有鸟啼,谢怀砚回身,垂眸睨她,神色说不上是好看,反倒是冰冷的有些骇人:“起身说话。”他语气依旧冰冷:“桃漾妹妹这是要替弟受过么?”

桃漾低声回:“我可带敛儿来给二公子赔罪道歉。”

谢怀砚冷笑一声:“我见他作甚。”

他只这句话,再无其他言语。

桃漾站起身,掩于袖中的指蜷住,再道:“若我有能为二公子做的,可替敛儿向二公子赔罪。”

谢怀砚听了他想听的话,周身气场转变,不再冷寒。

他抬眸往鹿鸣山东南侧望过去,语气平和:“不过是伤了只畜生,桃漾妹妹何必如此,”他抬手往东南方向指了指:“听闻桃漾妹妹在阳夏时有片自己的花圃,早几日我瞧这山中空荡,就命人在香苑栽种了大片花草,不过,这些下人笨手笨脚,照料不好,桃漾妹妹可愿替我打理一番么?”

桃漾抬眸看他,与他点墨般的眸子相对,猜测出他的用意,只回道:“我也是自己琢磨,公子的花草珍贵,怕照料不好。”

谢怀砚轻笑:“怎会,我信桃漾妹妹。”

*

桃漾回到韶院时谢敛还在游廊里等她,她刚一走进院门,谢敛就撒腿迎过来,急切问:“五姐姐,找到了么?”桃漾

把那枚玉佩递给他,低声道:“别担心,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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