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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却很平静:“我得了肺癌,晚期,并且已经出现了骨转移。”
几个月前,正在为新书做准备的韩瑾突然开始咳嗽,一开始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只吃了点感冒药和止咳糖浆。
不久后,她开始觉得背后肩胛骨疼痛难忍、全身乏力,咳嗽也越来越厉害,夜晚尤甚,而且咳出来的痰里还带着红血丝,这才意识到严重性,赶紧去了医院。
医院安排她做了很多检查,结果出来后,她看着诊断书上那一个个从没见过的英文单词有些发懵,而医生凝重的表情却无端让她心头发瘆、遍体生寒。
“医生说我的生命只剩下两到三个月的时间,如果进行化疗,或许能再延长一些。”
只不过这个“一些”是多久,医生也没法给出个确切的答案。
那天晚上,养父养母照例给韩瑾打视频,询问她在M国的近况。
养父母将她领养回家时已年近不惑,不知不觉间,岁月在他们脸上镌刻了道道深痕。这些年来,他们始终待她去亲生女儿一般,尽力给予她最好的生活和教育,在她决定出国时,也没有以爱为名将她绑在身边。
看着屏幕里养父母慈祥的笑脸,韩瑾鼻尖发酸,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把生病的消息告诉他们。
她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像往常一样陪他们聊工作、聊家常。末了,她突然问道:“妈,您之前跟我说过,我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对吗?”
再后来,她打点好在M国的一切,以探亲的名义回到淮江市。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双胞胎姐姐,也就是姚雨欣的下落。
韩瑾蓄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顺着眼角横流而下:“我的爸爸妈妈含辛茹苦把我养大,我甚至还没好好陪伴他们,生命就要走到尽头了。”
姚雨欣问:“你不想让他们体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所以想让我代替你,去陪伴他们?”
韩瑾看着天花板,缓缓吐出一口气,不置可否,擦掉了眼泪,又问:“那你呢?你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工作?”
姚雨欣下意识皱了皱眉,眼脸微微一垂,没有说话。
方才她还觉得两个人的距离近了一些,没想到韩瑾一个疑问,又陡然让她感受到了彼此之间的云泥之别。从小养尊处优的韩瑾,怎么能理解像她一样在底层温饱线上挣扎的人?
她自嘲地笑了笑:“我?我的父母——或者说是养父母——只是普通的农民,家里很穷,还有个弟弟,所以我很早就辍学出来打工了。”
她转了个身,手指轻轻摩挲着韩瑾的脸,仿佛在照镜子:“我爸妈这辈子就想盖个大房子,弟弟又考上了一所三本大学,学费很贵,一年要好几万。我没什么本事,也就这张脸还看得过去吧,在这儿陪酒,能赚到多一点儿钱,就能寄回家了。”
韩瑾闻言,刷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面露愠怒:“他们根本是在吸你的血!你怎么能为了这些出卖自己的尊严呢?”
姚雨欣说:“我知道,可他们是我的家人,我不能坐视不管。”
“你难道看不出来他们根本就是在利用你吗?”
姚雨欣苦笑了一下:“难道你不是在利用我吗?”
韩瑾下意识一抬头,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又飞快错开。
姚雨欣从床上坐起来,转身要走,韩瑾却一把扯住她的手,扯下她的领子,露出背后那些触目惊心的淤痕:“这些伤又是怎么弄的?”
“不关你的事。”她回答得生硬,眼珠子却不自觉瞥向手机桌面上和杜俊明的合照。
韩瑾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追问:“是不是他干的?”
姚雨欣微微一挣,扯起领子,遮住了前胸后背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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